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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信息：
Chu S, Zeng X, Zimmermann K F. Parental Gender Stereotypes and Student Well‐Being in China[J]. Kyklos, 2024.
原文链接：https://onlinelibrary.wiley.com/doi/full/10.1111/kykl.12421
01
引言
幸福感和心理健康是否会因为性别而存在差异目前并未有定论，但是许多研究证实，性别刻板印象对幸福感和心理健康会产生显著的影响。作为性别刻板印象的一个代表，“男孩比女孩更擅长数学”这一性别刻板印象深植于许多家庭和文化中，一个自然而言的问题是，如果家长持有这种的性别刻板印象，儿童的幸福感和心理健康会受到什么影响？这种影响的传导机制是什么？对这一问题的回答不仅涉及到性别平等等一系列社会目标，也关乎儿童心理健康，在长期对个人、家庭以及国家的发展都有重要意义。
研究结论
02
本文的核心结论是，家长持有的性别刻板印象对儿童的幸福感和心理健康会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并且这种负向影响会同出现在男孩和女孩身上。具体结论如下：
（1）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一旦持有“男孩比女孩更擅长数学”这一性别刻板印象，孩子的幸福感和心理健康都会受到负面的影响，对女孩来说，性别刻板印象会削弱女孩的自信，使他们更容易焦虑；对男孩来说，性别刻板印象意味着父母更高的期望和压力，也会使男孩产生负面情绪。
（2）从性别刻板印象的分布来看，如果儿童是男孩，父亲与母亲之间不存在明显的差异；如果儿童是女孩，母亲持有性别刻板印象的比例会高于父亲。此外，从区域分布来看，性别刻板印象持有的比例与GDP呈“U”型曲线，即在人均 GDP 较低和较高的地区都更为明显，这可能与各自的行业结构以及经济发展过程中男性在中国劳动力市场的相对地位有关。
（3）父母的受教育水平与他们的性别刻板印象未显示出显著的联系，因此父母受教育水平的差异不会通过性别刻板印象这一渠道对儿童的幸福感和心理健康产生影响。
03
数据和方法
本研究使用的数据来自中国教育追踪调查 (CEPS)，共有10,437 个样本，其中女孩的样本为5,407 个。研究选用的核心解释变量为父母是否具有性别刻板印象，采用家长问卷中“你认为男孩比女孩更擅长学习数学吗”作为代理变量（1=是；0=否）。被解释变量为儿童的幸福感和心理健康，采用学生问卷中儿童自评过去七天中出现沮丧、抑郁、不快乐、生活没有意思以及悲伤的频率（“1 = 从不”、“2 = 很少”、“3 = 有时”、“4 = 经常”和“5 = 总是”）。其余变量的设定参考文内详细说明。此外，根据家庭的编号对父母问卷以及儿童问卷进行了匹配。
研究的基准回归采用方程（1），其中，M表示回答性别刻板印象问题的样本是否是母亲，G表示样本是否为儿童，S表示父母是否持有性别刻板印象，Ef和Em分别为父亲和母亲的受教育水平，X为一系列控制变量。
图1 基准回归方程
稳健性检验部分，研究首先通过简化式方程（2）来直接探索父母性别刻板印象对儿童幸福感和心理健康的影响，并通过b/Y0来反映性别刻板印象对儿童幸福感和心理健康影响的贡献度。其次，通过加入同伴效应、儿童自身性别刻板印象、教师特征、以及其他类型刻板印象（以“非本地学生对学校氛围有害”为代理变量的对待流动人口刻板印象，以及以“教师对学生的教育负全部责任”为代理变量的教师全权负责教育的刻板印象）作为控制变量进行了回归。再者，更换被解释变量为自评健康以及主成分分析合成的幸福感和心理健康指数。最后，采用儿童所在班级中其他同学父母的性别刻板印象、所在城市以及学校的平均性别刻板印象作为工具变量进行了回归。
图2 简化式方程
04
研究结论
图3中基准结果显示，方程（1）中S系数显著为正，且大小相同。这表明，无论学生是男孩还是女孩，也无论这种刻板印象来自母亲还是父亲，父母的性别刻板印象都会显著提高学生的负面情绪水平，从而降低他们的幸福感和心理健康水平。此外，父母双方的教育程度（E f和E m）对儿童幸福感和心理健康没有影响。
图3 基准回归结果（部分）
稳健性检验中，图4显示，方程（2）中刻板印象参数估计值基本保持不变，R2的值与之前相比也未表现出现明显变化，b/Y0的值显示，性别刻板印象对儿童出现“忧郁”以及觉得“生活没有意思”的影响最大。同时，在控制了同伴效应、儿童自身性别刻板印象、教师特征、以及其他类型刻板印象后，依旧支持基准回归得到的结果。进一步的，工具变量的回归结果也显示，在通过一系列工具变量有效性的检验后，基准回归得到的结论并未改变。
图4 简化式方程回归结果
此外，图5还讨论了父母持有性别刻板印象对儿童幸福感和心理健康的影响是否会随着儿童年龄以及学习成绩的变化产生差异。回归结果显示，父母性别刻板印象对儿童幸福感和心理健康的不良心理健康影响随着年龄和学校排名的增加而降低。
图5 进一步讨论
05
研究结论
该研究利用中国教育跟踪调查的样本，讨论了父母持有“男孩比女孩更擅长学习数学”的性别刻板印象如何影响儿童的幸福感和心理健康。研究发现，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一旦持有性别刻板印象对男孩和女孩的幸福感和心理健康均会产生显著负面影响。在经过一系列的稳健性检验后，上述结论依旧成立。
上述研究结果表明，父母对“数学”的性别刻板印象是错误的，并没有证据显示男孩比女孩更擅长学习数学，但这种观念一旦产生对男孩和女孩都是不利的，女孩会丧失自信心，男孩也会背负过高的期望从而产生压力。
本研究为性别平等提供了一个新的讨论话题，即了解以“男孩比女孩更擅长学习数学”为代表的性别刻板印象到底起源于何，以及它们是否通过家庭、学校、社会规范或公共政策在遗传或行为上代代相传，这对未来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具有挑战性但重要的话题。
推文作者：初帅，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员，助理研究员，欢迎学术交流，推文内容若有纰漏，敬请批评指正。电子邮箱：chushuai1993@126.com
Abstract
A prominent gender stereotype claims that “boys are better at learning mathematics than girls.” Confronted with such a parental attitude, how does this affect the well-being of 11- to 18-year-old students in Chinese middle schools? Although well-being has often been shown to be not much gender-diverse, the intergenerational consequences of such stereotypes are not well studied. Expecting too much from boys and too little from girls might damage self-esteem among school kids. Using large survey data covering districts all over China reveals that one-quarter of the parents agree with the math stereotype. It is shown that this has strong detrimental consequences for the offspring's well-being. Students are strongly more depressed, feeling blue, unhappy, not enjoying life, and sad with no male–female differences, whereas parental education does not matter for this transfer. Various robustness tests including other than math stereotypes and an IV analysis confirm the findings. Moderating such effects, which is in line with societal objectives in many countries, not only supports gender equality but also strengthens the mental health of child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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