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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dow dressing: Changes in atmospheric pollution at boundaries in response to regional environmental policy in China,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2024,102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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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在中国,环境监管的责任被分散到地方政府,由于污染外部性,地方政府容易在缺乏协调的情况下将污染转移给邻近地区,这体现在管辖边界的污染水平升高。因此,人们越来越重视促进地方政府之间区域环境政策的合作,但是地方政府强调合作的地区可通过污染转移而大幅降低合作区域的环境污染,而在不受区域环境政策约束的地区由于污染转移而导致环境质量变差。虽然有相当多的文献证明了区域环境政策在减少污染方面的作用,但其真正的影响可能被高估了,因为相关文献很少考虑到地方政府的战略反应以及随后在政策未涵盖的地区产生的负面影响。

本研究试图通过引入来自中国的证据来填补这一关键空白。首先,中国遭受严重的大气污染,特别是在省际边境地区。其次,中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环境治理必须分散化。在中国,地方政府有足够的制度激励来追求两个相互冲突的目标——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这使他们容易参与战略性环境行为。第三,中国环保部2017年实施的京津冀、河南、山东、山西四省26市(简称“2+26”市)大气联合防治政策(JAPCP)是典型的区域环境政策,旨在促进地方政府之间的协调。地方政府根据政策进行“粉饰”,该政策通过将污染转移到政策覆盖范围内的邻近地区,减少了环境搭便车现象,导致污染企业减少。相反,在政策未覆盖的边界上,允许环境搭便车,污染企业的数量和相关的污染边界效应往往大幅增加。   

本文通过研究了中国大气联合防治政策(JAPCP)在中央政府实施的“2+26”城市对省界污染的影响,基于山东省的数据,采用双重差分方法,研究结果显示,与非边界地区相比,JAPCP覆盖的边界地区的空气污染下降了9.6%,而JAPCP未覆盖的边界地区的空气污染程度增加了5.3%,这与重点监管行业的迁移有关。通过审查年度工作报告,文章提供了地方政府在不同边界上调整监管强度的证据,这些发现表明,虽然区域环境政策旨在促进司法管辖区之间的合作,但地方政府的反应导致了意想不到的成本。本文认为JAPCP导致政策覆盖边界的污染边界效应减弱,而政策未覆盖边界的污染边界效应增强,且污染边界效应是由污染企业分布的变化驱动的,JAPCP导致污染企业集中在政策未覆盖的边界。

研究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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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环境监管架构

中国的地方官员经常在地方环境事务中追求自己的利益,这与中国的环境监管结构密不可分。生态环境部(MEE)是中国大气污染管理的集中机构,负责制定和实施全国性的环境法规和政策,并监督地方环境事务。当地的生态环境部是地方政府的重要部门,积极参与地方污染监测和执法工作。由于地方政府主导了人员配备和资金,地区的生态环境部受到环境部和地方政府的双重监督。尽管存在双重监督,但从历史上看,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和高监测成本使得企业更倾向于接受各自的地方政府(Zhou et al .,2013)。因此,省级政府有能力说服地方政府为了地方利益而忽视具体的环境违法行为(Cao等,2019;张,2012)。中央环保部门通常只能识别和处理由于事后监管不足而导致的严重污染事件。

2.2 地方政府的双重激励

由于地方政府控制着企业,他们面临的激励对于分析他们在环境问题上的行为至关重要。在中国,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存在委托代理关系。中央政府利用制度激励来激励地方政府实现其目标。需要注意的是,地方政府面临多重激励,包括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的双重激励。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地方政府对经济增长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经济增长被视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由于强调经济增长高于其他社会经济目标,地方政府默许污染企业为经济利益进行非法生产。

地方政府片面追求经济增长而不考虑环境污染的做法引起了中央政府的注意。2001年,随着“十五”规划的发布,污染减排首次成为国家战略目标。自2005年以来,中国中央政府已将国家的首要任务从发展转向“科学发展”,并引入了评估地方政府绩效的新标准。在这些标准下,污染减排在评估中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Wang and Lei, 2020),这激励了地方政府保护环境。经济增长仍然是地方政府的重要绩效指标,造成了环境保护和经济增长之间的两难境地。

2.3 中国的污染边界效应

在地方环境部门之间协调不足的情况下,将污染企业迁移到边界可以使地方政府解决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之间的权衡问题。污染企业虽然是主要污染源,但也带动了经济增长,为地方政府提供了可观的税收收入。与位于中心区域的污染企业相比,靠近边界的污染企业可以将相当大比例的污染物扩散到邻近地区。污染企业在边界聚集,产生污染边界效应。

在中国式分权和双重激励下的中国更为突出,特别是2001-2010年,中央政府依靠目标激励激励地方政府,但在有效监督环境执法方面面临挑战(He et al, 2020)。2001年。根据Cai et al(2016)的研究,在此期间,一个省的下游边界县的污染活动有所增加,这表明地方政府有将水污染转移到下游邻近省份的意图。最终,地方政府之间缺乏合作阻碍了国家污染减排目标的实现。在随后的“十一五”期间(2006-2010),中央政府制定了各省的污染减排目标,但仍未能有效解决关键的协调问题。

2.4  “2+26”城市大气联合防治政策

消除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的利益冲突是实现中央政府环境目标的关键。因此,在环境问题上寻求分权与集权之间的平衡是世界范围内的普遍做法。JAPCP是中央政府实现这种平衡的一种尝试。通过直接授权地方政府减少污染,并要求地方政府打破合作壁垒,JAPCP允许中央政府更密切地监督地方环境事务。“2+26”城市的JAPCP有两个重要的时间点。一是环境部于2017年2月17日发布《2017年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大气污染防治工作方案》,启动了“2+26”城市大气污染防治工作,二是环保部于2017年10月发布《2017 - 2018年京津冀及周边秋冬季大气污染综合治理工作方案》。该计划为秋季和冬季设定了环境目标,并为“2+26”城市分配了任务。

JAPCP的影响是双重的。一方面,它促进了地方政府在污染控制方面的合作努力。另一方面,它激励地方政府优化配置污染减排工作,JAPCP并不覆盖某一特定省份的所有地区,因此,地方政府可能会进行战略性的“粉饰”行为。直观上,地方政府可能会在JAPCP覆盖区域内加强污染监管,而在JAPCP未覆盖区域(特别是未覆盖的边界区域)放松污染监管,导致污染企业向未覆盖的边界区域转移。因此,这降低了JAPCP的减污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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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证策略

3.1 数据来源

1. 大气质量数据:包括空气质量指数(AQI)和各大气质量监测站PM2.5PM10CONO2的浓度。自2012年以来,中国生态环境部在全国338个城市建设了1436个大气质量监测站,并发布了新版实时空气质量指数。本研究使用了山东、山西、河南和河北的595个监测站的数据。

2. 天气数据:包括每个城市的温度、风速和风向。每日天气数据来自网站http://www.tianqihoubao.com/,该网站记录了中国的历史天气数据。然后,并计算日最高气温的月平均值、日最低气温的月平均值和月风速,使用风向的模式来表示月风向。

3. 纳入了各个行业污染企业的城市年度数据、政府工作报告中与环保相关的关键词出现频率以及具体的社会经济指标:前两个部分的目的是研究驱动污染边界效应变化的机制。社会经济指标包括城市GDP人口作为实证分析的关键控制变量。每篇政府工作报告的内容都从各自的官方网站单独下载,然后计算关键词的频率其他数据来源于各城市统计年鉴。在接下来的分析中,根据每个监测站的地理位置,将所有城市级数据与站级数据进行匹配。

3.2 污染边界效应

从理论上讲,由于地方政府的战略行为,污染边界效应通常表现为边界污染大于中心污染。然而,由于其他几个因素的影响,污染物的分布格局并不适用于每个省份。图5为2015年1月至2017年3月四省空气质量指数与省界距离的关系。根据这一数据,只有山东在省界的污染水平高于中国平均水平。且考虑到地理特征,河南、河北和山西不适合作为研究污染边界效应变化的省份,而地处华北平原的山东省受地理因素的影响较小,污染边界效应显著。因此,后续分析只关注山东省。

3.3 边界划分和描述性统计

文章将实证研究的区域分为三部分:非边界地区、JAPCP覆盖的省界和未覆盖的省界。边界县是指与另一省接壤的县或与另一省接壤的县相邻的县。随后,将所有的大气质量监测站划分为三组:包括在JAPCP覆盖范围内的省界站、不包括在JAPCP覆盖范围内的省界站和非边界站。在山东省,未被JAPCP覆盖的省际站是指位于以山东-江苏边界(JAPCP未覆盖边界)为边界的站,被JAPCP覆盖的省际站是指位于以山东-河南或山东-河北边界(JAPCP覆盖边界)为最近边界的的站。根据这一分类,有12个省级边界站点被JAPCP覆盖,5个省级边界站点未被JAPCP覆盖,95个非边界站点。

表1给出了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最后三列分别显示了非边界区域、覆盖边界和未覆盖边界中每个变量的平均值。

图7显示了山东省2015-2019年不同地区季度平均空气质量指数的动态变化,总体上,三地空气质量指数呈下降趋势。在JAPCP之前(即2017年3月之前),山东-河南或山东-河北边界(JAPCP覆盖范围内)的污染比山东-江苏边界(不在JAPCP覆盖范围内)的污染更严重。在实施JAPCP后,在非边界地区和JAPCP覆盖的省界地区,特别是在每年污染最严重的季度(第一季度和第四季度),污染水平显著降低。然而,在JAPCP覆盖的省界,污染水平没有减少。相反,2017年第四季度污染同比增加,导致随后几个季度与JAPCP覆盖的省界污染水平趋同,有时甚至超过。

表2显示了不同地区污染企业数量的百分比变化情况。自实施以来,非边界地区和JAPCP覆盖的省界污染企业数量减少,而JAPCP未覆盖的省界污染企业数量明显增加,特别是重点监管行业,JAPCP覆盖的省界和未覆盖的省界分别为-15.58%、-25.75%和16.71%,表明污染企业发生了再分配。

3.4 污染边界效应的变化

1. 基准模型

为了分析地方政府对区域环境政策的战略响应,使用以下双重差分模型初步研究了污染边界效应的变化

式中,i和t分别为大气质量监测站和月份,lnAQI为AQI的对数。Boundary为边界的虚拟变量,如果是边界上,则为1,否则为0。Post表示政策执行情况的时间虚拟变量。W和Wind是控制变量,包括当地GDP和人口的对数、日最高最低气温的平均值和风速。utηi分别表示个体效应和时间固定效应,ε表示误差项。

主要感兴趣的系数是β1,它测量了边界与非边界地区的污染变化。根据上述分析,文章预计JAPCP覆盖和未覆盖的省界的污染变化相反,并给出了两个结果:一个比较了JAPCP覆盖的省界与非边界地区,另一个比较了JAPCP没有覆盖的省界与非边界地区。

表3给出了JAPCP覆盖区域的估计结果。表中有不同的分类,前三列描述的县标准来区分边界和非边界区域,后四列采用距离标准。例如,在第(4)栏中,任何位于边界10000米以内的监测站都被认为是边界站。研究发现,JAPCP对AQI有显著的负向影响,表明在JAPCP覆盖的省界上,污染边界效应减弱。

在表4中,给出了JAPCP未覆盖的省边界上的污染边界效应。并考虑制度背景中提到的两个不同的政策时点,panel B的结果表明,政策不会立即导致JAPCP未覆盖的省界污染增加,但在秋冬防治开始后,政策效应变得明显。根据第(2)列,在JAPCP未覆盖的省界,增加了约4.9%的污染。此外,从第(4)列到第(7)列,系数大致呈下降趋势,进一步验证污染转移的观点。

如表3和表4所示,JAPCP减缓了JAPCP覆盖的省界污染,而在JAPCP未覆盖的省界污染加剧。定量分析表明,JAPCP覆盖的省界污染增加量低于JAPCP覆盖的省界污染减少量,表明JAPCP导致大气污染总体减少。但是,应当指出的是,忽略跨省边界的污染转移将导致高估JAPCP减少污染的效果。

2. 长期影响

鉴于JAPCP的效果是持久的而不是短暂的,文章对其长期的渐进效果进行研究,因此,采用以下事件研究方法:

其中kt代表一系列时间虚拟变量,用-8t表示2016年7月及之前,用13t表示2018年4月及之后。7t~12t为2016年8月(投保单前第七个月)至2018年3月(投保单后第十二个月)。式(21)中其他变量的定义与式(20)相同,{δ0,δ1,…,δ13}捕获了JAPCP对边界污染的长期影响。

如图8所示。在JAPCP覆盖的省界,JAPCP之前的趋势相对平缓,JAPCP之后的污染显著减少,并在之后持续下去。与表4的结果一致,在JAPCP未覆盖的省边界上没有发现直接影响。而在2017年10月实施秋冬防控后,估算系数变为显著正。值得注意的是,在2016年秋冬期间,两个边界的系数遵循相似的轨迹,统计上不显著。然而,在2017年秋冬期间,在JAPCP覆盖和JAPCP未覆盖的边界之间出现了明显的趋势。这一发现表明,污染边界效应的变化不是由自然因素引起的。

机制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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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环境法规经常受到政治利益的影响。地方政府经常干预环保部门的执法,以实现自己的目标。因此,环境法规的变化会影响污染企业的分布,从而导致边界效应的变化。在本节中,使用以下回归模型来识别这些机制:

 

该规范与式(20)相同,不同之处在于因变量被企业数量或环境监管强度的对数所取代。

4.1 污染企业分布变化

本小节从工业企业的总体数量开始分析,估计结果如表5所示。Panel A考虑JAPCP覆盖的省界的变化(即面板A中的样本仅包含JAPCP覆盖的省界和表3等非边界地区的站点),面板B考虑JAPCP未覆盖的省界的变化。PanelA第(1)列中估计系数表明,JAPCP导致JAPCP覆盖的省界地区工业企业总数比非边界地区减少29.1%,Panel B表明,JAPCP未覆盖省界地区工业企业总数略有减少,但无统计学意义。

进一步根据两个标准对企业进行分类:工业标准,将企业分为重工业或轻工业企业;规模标准,将企业分为大型、中型、小型或微型工业企业。在JAPCP覆盖的省界上,估算系数均为负,但大部分不显著。在Panel B中,对于JAPCP未覆盖的边界,估计系数不显著。这些结果表明,JAPCP对工业企业总数可能没有确定性的影响。因此,文章对JAPCP对产业结构的影响进行了更全面的研究。

对产业结构的考察源于JAPCP的两个目标:一是要求地方政府整顿小型制造和加工企业,二是要求减少煤炭使用,淘汰燃煤锅炉。因此,这项政策主要针对污染性制造业和能源供应企业。根据Liu and Liu(2015),将C25(石油、焦化和核燃料加工)、C26(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C28(化纤制造)、C29(橡胶和塑料制造)、C30(非金属矿产品制造)、C31(黑色金属制造和加工)、15 . C32(有色金属的制造和加工)是污染的制造工业,D44(电力和热力的生产和供应)和D45(天然气的生产和供应)是污染的供应工业根据JAPCP文件,C26、C28、C29、C32被划分为重点管制行业,C25、C30、C31被划分为其他污染行业。

表6给出了对特定行业的企业总数变化的估计。(1)和(2)列表明,JAPCP并未导致JAPCP覆盖的省界污染制造和供应工业企业数量的变化。然而,从(3)(4)列中可以看出,实施JAPCP后,在JAPCP未覆盖的省界内,污染制造业和供给业企业分别增长了2.3%和3.6%。

以上结果可以概括为污染企业的特定行业迁移,总体数量保持相对稳定。一方面,高污染企业的退出和低污染企业的进入导致JAPCP覆盖的省界大气污染减少。另一方面,高污染企业的进入导致JAPCP未覆盖的省界大气污染增加。因此,在JAPCP覆盖和未覆盖的省界之间,污染的相反变化可以部分归因于污染企业的再分配。

4.2 地区环境法规变化

一些研究表明,地方政府通过不同的环境监管强度影响企业的分布和生产活动(Cai et al, 2016;他等人,2020)。在本小节研究了JAPCP实施对两个不同边界的环境监管强度的影响。通过收集样本期内各城市的年度政府工作报告,计算这些报告中每万字中与环境保护相关的字数作为机制变量,文章计算了三个关键词的频率:“环境”、“环境保护”和“污染”。这三个词在每份报告中平均出现的次数分别为16.49次、4.08次和6.85次。

表8给出了估计结果。在政策未覆盖的边界,环境相关关键词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出现的频率自政策实施以来显著下降了9.07次(每万字4.43次)。具体来说,“huanjing”、“huanbao”、“wuran”等关键词的出现频率每万字分别下降了1.46次、1.64次和1.32次。相反,在JAPCP覆盖的边界上,总的关键词的估计系数为正,尽管不显著。

05 

结论

在分散式环境治理中,地方政府可能采取以邻为壑的策略,放宽边界管制。本文研究了中国大气联合防治政策(JAPCP)在中央政府实施的“2+26”城市对省界污染的影响。基于山东省的数据,采用双重差分方法,文章的分析显示,与非边界地区相比,JAPCP覆盖的边界地区的空气污染下降了9.6%,而JAPCP未覆盖的边界地区的空气污染程度增加了5.3%,这与重点监管行业的迁移有关。这些发现表明,虽然区域环境政策旨在促进司法管辖区之间的合作,但地方政府的反应导致了意想不到的成本。虽然区域环境政策有利于政策覆盖区域的污染减排,但地方政府可能会采取对策,将污染企业引导到政策未覆盖的边界,从而成为实现全国污染减排目标的障碍。

为提高区域环境政策的有效性,中央政府应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首先,在分散的体制中,应减少与环境治理相冲突的激励措施。其次,中央政府在确定环境分权结构和制定区域环境政策时应考虑地方政府的战略反应。第三,中央政府应监督污染企业从政策覆盖地区向政策未覆盖地区迁移,并努力控制行政区划之间的边界污染。

Abstract 

In decentralized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local governments are likely to adopt the “beggar-thy-neighbor” strategy to relax regulations at boundaries. This study investigates the impact of China’s Joint Atmospheric Prevention and Control Policy (JAPCP) in “2+26” cities enforced by the central government on pollution at provincial boundaries. The theoretical model suggests that dual incentives for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may prompt local governments to reduce boundary pollution within the JAPCP-covered area while relocating pollution to uncovered boundaries. Based on Shandong Province data using the difference-in-differences approach, our analysis reveals a 9.6% decline in the air quality at JAPCP-covered boundaries compared to non-boundary areas and a 5.3% increase at JAPCP-uncovered boundaries, which is associated with migration of key regulated industries. Through examining annual work reports, we provide evidence that local governments modify regulatory intensity at various boundaries. These findings indicate that, while regional environmental policies are intended to promote inter-jurisdictional cooperation, the local government responses lead to unintended costs.

推文作者:宾佳玉,湖南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

声明:推文仅代表文章原作者观点,以及推文作者的评论观点,并不代表香樟经济学术圈公众号平台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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