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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人 | 徐剑锋(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经济学博士)
原文信息:Creativity over Time and Space, Michel Serafinelli and Guido Tabellini, (Sep 2018), working paper
 
研究问题
 
创新往往在时间和空间上有集中性,比如15世纪的佛罗伦萨,16世纪的伦敦,18世纪的巴黎,19世纪的维也纳,最近这几十年的旧金山和纽约。如何解释创新的集中发生呢?是因为这些城市的繁荣或者制度优势养育了创新,还是创新反过来造就了城市?Serafinelli and Tabellini 的工作论文Creativity over Time and Space分析了11世纪到19世纪欧洲两万多个著名人物的出生死亡在时间空间上的分布,探讨了这个问题。
 
数据和主要变量
 
由于历史数据的局限性,直接衡量创新本身比较困难,这篇论文用著名历史人物来近似测量创新。作者使用Freebase.com的数据库,这个数据库主要由schich et al(2014)整理自Wiki。著名人物是否能代表创新呢?作者当然考虑到了,所以把军事家,政治家,宗教人士都剔除,只留下在艺术,人文,科学和工商业做出贡献的人(40980留下21906人)。欧洲城市和历史制度的数据已经有Bairoch et al (1988)and Bosker et al (2013)整理。欧洲各城市的历史工资数据从一系列论文整理来。作者的主要左侧变量是某城市某百年出生著名人物的数量,主要右侧变量是城市特征:人口和工资代表繁荣的程度,是否为自治城市(commune),有无大学,是否为主教和大主教驻地,是否为邦国的首都等代表城市的制度。这里最重要的制度变量是自治城市commune,直译为公社,欧洲城市自治的历史背景文后再介绍。
 
研究方法和结果
 
主要计量模型非常简单,就是拿左侧变量回归到右侧变量的滞后项,比如当左侧变量观测值是17世纪佛罗伦萨出生的创新人物数量,右侧变量的观测值是16世纪佛罗伦萨的繁荣变量和制度变量。作者也交换左右侧的变量来看创新是否能预测城市下一个世纪的繁荣。
 
首先来看两张图,对创新人物出生的分布有个全局的了解。圆圈大小表示城市人口多寡,颜色越深则每1000人口出生的创新人物越多。15世纪创新人物集中在意大利北部和尼德兰,19世纪则全面开花。
 
原文图表众多,这里略过,直接介绍结果。拿创新人物出生回归到城市人口和制度变量,人口的滞后项的系数接近于0而且不显著,制度变量的滞后项则有显著系数:主教和大主教驻守的系数为负,显示宗教势力对创新有阻碍作用。城市自治的系数为正,如果城市获取自治地位,独立于封建领主,则下一个世纪每1000人中创新人物的出生数量增加5%。拿城市人口回归到创新人物出生和制度变量,发现创新人物数量和城市自治对城市的繁荣都有显著的贡献。拿城市工资回归到创新人物和制度变量,结论与人口类似。拿创新人物出生数量回归到工资等变量,发现工资不能预测创新。
 
作者最关注的变量城市自治,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所以用该城市临近城市自治状态做工具变量,估得了更大的系数。这个工具变量在几篇民主转型的经典文献中用过,但是现在已经不再是可靠的工具变量,所以作者也不强烈声明他们的结果是因果关系。
 
总结
 
到底是先有制度才有创新,欧洲历史的证据显示制度先行。Serafinelli &Tabellini讲述的欧洲故事是这样:先有城市自治,有了基本人身和财产权利的保障,有法治和言论自由,然后才有了创新人物的成长和繁荣。论文中还有创新人物的集聚和移民等描述性结果,这里就略去不表了。笔者听Tabellini讲这篇论文时,老爷子还意味深长的说当代某大国能否不改变制度而在创新的竞赛中胜出,我们拭目以待。
 
Abstract
 
Creativity is often highly concentrated in time and space, and across different domains. What explains the formation and decay of clusters of creativity? In this paper we match data on thousands of notable individuals born in Europe between the XIth and the XIXth century with historical data on city institutions and population. Our main variable of interest is the number of famous creatives (scaled to local population) born in a city during a century, but we also look at famous immigrants (based on location of death). We first document several stylized facts: famous births and immigrants are spatially concentrated and clustered across disciplines, creative clusters are persistent but less than population, and spatial mobility has remained stable over the centuries. Next, we show that the formation of creative clusters is not preceded by increases in city size or wages. Instead, the emergence of city institutions protecting economic and political freedoms and promting local autonomy facilitates the attraction and production of creative tal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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