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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人 | 冷萱 
原文信息:Chetty R, Hendren N. The Impacts of Neighborhoods on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I: Childhood Exposure Effects [J].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2018, 133(3): 1107-1162.
 
一、引言
 
儿童的经济机会在多大程度上是由他们成长所在的社区形成的?尽管已经有了广泛的研究,但目前仍存在争议(e.g., Wilson 1987; Jencks and Mayer 1990; Massey and Denton 1993; Sampson, Morenoff, and Gannon-Rowley 2002; Sharkey and Faber 2014).已有的部分研究也并未提供证据表明家庭迁移能够影响经济产出(e.g.,Katz, Kling, and Liebman 2001; Oreopoulos 2003; Ludwig et al.2013)。哈佛大学的Chetty教授则对这一问题用新的数据和方法进行了研究,研究结果表明:童年成长的社区环境非常重要。为什么之前的研究却没有为此提供证据呢?作者也进行了说明。之前关于美国MTO搬迁政策的的评估(Moving to Opportunity),由于数据的限制,只是关注了社区对成年人和老年人的影响(e.g., Kling, Liebman, and Katz 2007)。当然,之前的研究也有表明社区或区域(Place)对成年人的经济产出有显著的影响,这是因为社区对个体童年的影响产生的累积效应,而不是直接影响到成年人。Chetty教授主页可以查阅更多相关的研究内容。
 
二、数据与变量定义
 
本文作者使用美国1996-2012年美国联邦税收数据。这些数据既包括所得税申报表(1040份),也包括第三方信息申报表(其中包含不提交纳税申报表者的收入信息)。本文使用的关于父母的关键变量:父母收入(Parent Income)、父母地址(Parent Location);关于子女的关键变量:收入(Income)、是否就业(Employment)、上大学(College Attendance)、早育(Teenage Birth)、婚姻状况(Marriage)。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下表所示:
三、实证框架
 
本文研究的主要问题是儿童成长的邻里环境是否会对个体以后的劳动力市场表现等产生长期影响。基于此,在实证研究之前,作者为我们提供了以下的地图,以观测在不同的区域(以CZ为单位),个体的收入是否存在差异。图A是父母的收入在25百分位时,个体在30岁的收入分位;图B是父母的收入在75位时,个体在30岁的收入分位。其颜色越浅,代表该地区个体30岁的平均收入越高。对比图A和B可以发现,对于低收入家庭而言,各地区之间个体收入差异更大。这一点在Chetty et al. (2014)中也已经被证实。本文的关注在于区别这些区域的差异的原因,是由于区域造成的因果效应还是原本在不同区域分布的居民特征就不一样。如果是区域造成的因果效应,本文定义为接触效应(Exposure Effects)。
 
四、估计结果
 
在基准回归中,作者进行了参数和半参的估计方法,估计结果如下图所示。由于下图A和图B没有太大区别,下面以图A为例进行说明。图形横轴是流动时儿童年龄、纵轴是收入水平的衡量方式,大致意思就是纵轴越高,收入水平越高。个体在9岁就流动,23岁收入将平均增加(23-9)*4%=56%。随着流动年龄的增加,暴露效应没有变化(斜率没有发生变化),在23岁时,暴露效应接近于0。这张图表达了三层含义:第一,区域真的很重要,儿童流动到收入水平更高的地区未来他的收入也将更高;第二,区域起作用主要是接触效应,也就是对儿童23岁之前的影响,在23岁之后影响很小;第三,每一年的接触效应大致相等,都大约为4%。
更为直观的,使用作者论文对应讲座(详见文末)使用的一张图进行说明。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情况下,某一个体出生在Roxbury,如果他没有发生流动, 他30岁的年收入水平会在$23K左右;对应的,某一个体出生在Savin Hill,如果他没有发生流动, 他30岁的年收入水平会在$39K左右。这说明了出生在不同地区确实会影响未来收入。更进一步,出生在Roxbury的个体在2岁时流动到Savin Hill,那么他30岁的年收入将会达到$38K左右,10岁时流动到Savin Hill,那么他30岁的年收入将会达到$32K左右,23岁时再流动,那么他的收入与不留的几乎没有区别了,仍为$23K左右。这也告诉我们,童年时就流动到更好的社区,23岁之前收益会是一个随时间增加而增加的变化过程。
五、童年对收入以外的其他影响
 
在这一节,作者研究了邻里效应对收入以外,上大学、婚姻、未成年生育和未成年就业的影响。这进一步说明了童年生活环境对个体未来行为的影响。下图是估计的结果。下图分别说明:第一,个体在儿童时期流动到大学入学率更高的地区,那么未来个体上大学的概率越大;第二,个体在儿童时期流动到结婚率(26岁的样本)更高的地区,那么未来个体(26岁时)结婚的概率也就更大;第三,个体在儿童时期(尤其是青少年时期,13-18岁)流动到未成年生育率越高的地区,那么未来个体发生未成年生育的概率越高,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第四,个体在儿童时期流动到未成年就工作概率越高的地区,那么未来个体也更有可能发生未成年工作。
事实上,上述的结果说明了邻里效应并不仅仅通过劳动力市场影响个体未来收入,邻里效应可能影响个体的方方面面。在个体的童年里,一系列的环境因素都会长久的影响到个体未来的行为。
 
六、结论与思考
 
本文表明,儿童经济流动的机会是由他们成长的社区决定的。社区通过儿童接触效应影响儿童的长期结果:孩子在常住居民收入较高的地区长大,每多呆一年,收入就会增加。在23岁之前,儿童向高收入地区迁移,每年的接触效应将会达到4%。比如,一个孩子在9岁时迁移到一个高收入地区,那么他未来的收入差异将会达到56%([23-9]*4%)。这一结论意味着提高区域经济流动性显得尤为重要,比如对当前流动性较低的区域进行投资或帮助贫困家庭让他们迁移到更高的机会地。但是这篇文章作者没有估计每一个CZ的接触效应,在他同一系列的另一篇文章对此工作进行了补充。
 
Cheety教授这篇文章研究儿童的接触效应对未来收入的影响,进一步说明儿童的成长环境非常重要。这篇文章没有直接研究不同地区环境的差异(人均收入水平)对收入差异的影响,而是将研究对象限定到了流动人口。比较在不同年龄流动对未来收入的影响,发现越早流动收益越大。作者使用每年的税收数据,基于数据的丰富性,作者做了一系列的检验,无论是稳健性检验还是机制检验,或者是内生性检验或解决。但本文没有详细汇报这些检验,主要阐述了这篇文章主要讲了什么故事。感兴趣的可以阅读原文。在之前的关于流动发在TOP的文章中,很多使用了一些自然实验,比如拆迁、自然灾害、购房券发放,大多都发现了流动对儿童的长期影响是显著正向的,包括Chetty在2016发表的关于MTO的文章,也发现流动对儿童有显著正向影响。这篇文章最大的贡献可能在于区分了选择效应和地区效应,并告诉读者要流动趁早!子女越早迁移到更好的地区,未来她的表现会更好。同时也强调了儿童成长环境的重要性。
 
附录:
Chetty教授主页:http://www.rajchetty.com/#
论文对应讲座地址: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_7epNon8wi8&feature=youtu.be
讲座对应讲义地址:
https://opportunityinsights.org/wp-content/uploads/2019/05/Lecture-2-neighborhood-effects-1.pdf
 
Abstract
 
We show that the neighborhoods in which children grow up shape their earnings, college attendance rates, and fertility and marriage patterns by studying more than 7 million families who move across commuting zones and counties in the United States. Exploiting variation in the age of children when families move, we find that neighborhoods have significant childhood exposure effects: the outcomes of children whose families move to a better neighborhood—as measured by the outcomes of children already living there—improve linearly in proportion to the amount of time they spend growing up in that area, at a rate of approximately 4% per year of exposure. We distinguish the causal effects of neighborhoods from confounding factors by comparing the outcomes of siblings within families, studying moves triggered by displacement shocks, and exploiting sharp variation in predicted place effects across birth cohorts, genders, and quantiles to implement overidentification tests. The findings show that neighborhoods affect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primarily through childhood exposure, helping reconcile conflicting results in the prior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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