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饮酒的长期影响-香樟经济学术圈的财新博客-财新网

原文信息：

Abboud, T., Bellou, A., & Lewis, J. (2024). The long-run impacts of adolescent drinking: Evidence from Zero Tolerance Laws.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 231, 105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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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2015年，超过四分之一的 18-20 岁年轻人报告在过去 30 天内过量饮酒（NSDUH，2015 ）。青少年酗酒会带来的一系列负面影响，包括学习成绩差、危险的性行为、犯罪、酒后驾车和死亡率。青少年过度饮酒的普遍性及其相关危害受到了政策制定者和媒体的极大关注。然而，我们对这种行为的长期后果以及成本是否延伸到以后的生活知之甚少。

本文首次对青少年酒精控制政策对晚年健康和劳动力市场结果进行了长期评估。本文的分析利用了“Zero Tolerance Laws”（ZT）法律推出的跨州差异，该法律为21岁以下的司机设定了严格的酒精限制，并导致青少年酗酒的急剧减少。本文采用双重差分方法，结合州和出生年份的信息，以识别在青春期接触法律的个体，并跟踪中年时期的演变影响。实证结果发现 ZT 法着改善了晚年健康，在青春期接触法律的人在40多岁时遭受认知和身体限制的可能性要小得多。健康效应反映到劳动力市场表现为工作周数、通常工作时间、就业状况和收入的显著增加。然而晚年健康改善的结果不能用受教育程度或婚姻的变化来解释。相反，本文发现受影响的人群到中年时酗酒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这表明青春期对未来习惯的养成发挥着重要作用。

背景

2.1. 零容忍法律（Zero Tolerance Laws）

减少与酒精有关的死亡事故的公众运动始于 20 世纪 80 年代。随着1980年MADD的成立和媒体关注度的提高，许多州颁布了限制驾驶者血液中酒精含量（BAC）的法律。

1991 年，美国国会通过立法，向各州提供拨款，以对 21 岁以下的人制定严格的酒精浓度要求。随后在1995年根据《国家公路系统设计法》制定的立法要求各州颁布零容忍（ZT）法律，不合规的州可能面临联邦公路资金的扣留。联邦立法的变化导致了ZT法律的迅速通过。1990 年至 1998 年间，ZT 法律在所有 50 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颁布。ZT 法律规定，未满 21 岁的人无论身体否有某种缺陷，在驾车时测得微量酒精均属违法，违者将面临吊销或撤销驾照的处罚。在实践中，尽管各州都必须执行 BAC 不超过 0.02% 的限制，但各州在这些法律的严格程度上略有不同。

2.2. ZT 法律、青少年酗酒和晚年结果

ZT法可能会通过几种渠道影响晚年的健康和劳动力市场结果。首先，通过限制青少年开始大量饮酒，可以减少成年后酗酒的可能性，抵消潜在的长期有害后果。鉴于饮酒行为具有很强的依赖性，在青春期开始暴饮的人可能更有可能持续到成年（Waters and Sloan，1995；Esser et al.，2014）。

长期酗酒也与离婚和不良就业结果有关（Leonard and Rothbard，1999，Feng et al.，2001）。青春期酗酒也可能通过人力资本形成的变化影响成年结局。有研究人发现了酗酒对学校表现的负面影响（Carrell et al.，2011），这可能对晚年的健康和劳动力市场参与产生长期影响。

此外，由于青春期是大脑快速成熟和认知发展的时期，因此在这个年龄段接触高浓度酒精会通过神经认知交替和表观遗传机制产生长期的健康后果（White and Swartzwelder， 2004， Taffe et al.， 2010， Guerri and Pascual， 2010， Pandey et al.， 2015 ).

最后，ZT 法律可能会通过增加暴露人群中酒后驾车的逮捕率来影响以后的生活结果（Carpenter，2007 ）。目前尚不清楚酒后驾车逮捕的增加如何影响以后的生活结果。一方面，酒后驾车被捕可能会使获得大学录取或就业机会变得更加困难，从而产生长期负面影响。另一方面，在酒后驾车被捕后，个人通常被要求参加酒精教育计划，这可能导致未来饮酒量的减少和长期结果的改善（Wells-Parker et al.，1995）。

数据

3.1美国社区调查（ACS）数据

本文使用了 2000 年至 2019 年期间美国社区调查（ACS）的年度个人层面数据（Ruggles et al.，2019 年）。ACS是一项针对美国人口的大规模全国代表性横断面调查。本文限制在观察时年龄在 35 至 54 岁之间的个体。本文根据州和出生年份将个人与青春期相关的 ZT 法律联系起来，通过构建了一个虚拟变量，用于确定个人在 21 岁之前的出生状态中是否存在 ZT 定律。受访者会被问及一系列关于身心健康的问题。本文为报告的身体限制、认知限制或视力/听力困难构建了单独的指标变量。此外还构建了许多社会经济指标，包括：去年的工作周数、每周的正常工作时间、当前的就业状况、工资收入、婚姻状况和教育程度。

3.2行为风险因素监测系统数据（BRFSS）

本文用BRFSS的结果来对上述数据进行补充，BRFSS是州一级的一项代表性调查，报告了有关酒精消费的详细个人层面信息。本文构建了上个月饮酒量的几种衡量标准，包括：每次饮酒的平均饮酒量，个人是否酗酒，过去 30 天内至少一次酗酒的指标，以及个人在过去 30 天内是否饮酒。

实证策略

本文的实证方法基于标准的双重差分回归，该回归利用 ZT 法实施时间的跨州差异来确定青少年暴露对晚年结果的队列内影响。本文估计以下回归方程：

结果

5.1青少年接触ZT法律和晚年健康

图 1(a)报告了整个 40 岁以上年龄组的估计值，而图 1(b)-(d)分别报告了 35-39 岁、40-44 岁和 45-49 岁年龄组的估计值。在这四幅图中没有发现各年龄组之间存在前趋势的证据。在 40 岁以上年龄组中观察到第一批接触 ZT 法的人群的残疾率急剧下降。.相比之下，35-39 岁年龄组的影响较小。

与图1一致，表1同样发现老年人对结果的负面影响更大。35-39岁年龄组的估计值微不足道，接近于零。同时，40-44岁和45-49岁年龄组的估计值都是负面的且更加显著，在最年长的年龄组中发现的影响最大。

表 2 探讨了健康状况改善的来源，分别估计了对任何身体限制、任何认知限制或任何视力/听力困难的影响。在 40 岁年龄组中，身体和视觉/听觉限制显著减少，相比之下，对认知限制的影响更为温和，没有统计学意义。此外，表2的结果同样显示身体残疾和视觉/听觉限制的影响大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尽管有一些证据表明认知限制在早期减少。这些结果表明，青春期接触ZT法有助于身体和认知健康的广泛改善。

5.2.青少年接触 ZT 法律和晚年劳动力市场结果

表 3 报告了青少年时期接触ZT法对一系列日后劳动力市场结果的影响。在 40 岁以上的人群中，青春期接触ZT法对工作周数、工作时间、就业状况和收入具有积极的影响（面板 A）。这些影响反映了残疾率下降的结果，并且在最年长的年龄组中影响最大（面板 B）。

5.3. 机制

首先，本文探讨了教育程度和婚姻的变化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解释以后的生活结果。表 A.8报告了 ZT 法律对高中毕业、大学入学率和已婚结果的影响。结果表明，ZT法律导致高中毕业率略有增加，但对大学出勤率没有影响。然而，对教育的积极影响太小，无法解释晚年健康的改善。同样，本文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接触ZT法律的人群更有可能结婚，这表明报告的残疾的估计下降不能归因于婚姻健康溢价（Ross等人，1990年，Wood等人，2007年）。

其次，考虑到在车祸中受伤可能产生长期的医疗后果，结果可能会通过减少青少年机动车事故来解释 ZT 法的积极影响。然而，在实践中，严重机动车事故的潜在风险太低，无法解释观察到的晚年健康状况的改善。事实上，本文计算出，本文观察到的效应中只有不到3%可以合理地归因于这个渠道。

第三，ZT法有可能在关键的年龄阶段减少了暴饮暴食的开始，并且考虑到习惯养成对酗酒的重要性，最终导致了成年后期大量饮酒的减少。为了探索这种可能性，本文使用来自 BRFSS 的数据来估计将青春期接触 ZT 定律与晚年饮酒联系起来的回归。

结果如表4所示，在青春期接触 ZT法可以减少以后的酗酒。这对每次饮酒的平均数量和酗酒的概率都有明显影响，对偶尔大量饮酒的频率也有负面影响，尽管不明显。对饮酒的影响似乎比对残疾的影响更早出现，这表明过量饮酒对健康的影响可能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实现。另外，ZT法律减少了晚年的广泛边缘饮酒（第 4 列），尽管对 35-39 岁或 45-49 岁年龄组的影响较小。

最后一种可能性是，ZT法律通过增加青少年酒后驾车的逮捕率，直接影响了晚年的饮酒和健康（Carpenter，2007）。虽然酒后驾车被捕可能会使获得大学录取或就业机会变得更加困难，从而损害长期结果，但鉴于个人通常被要求参加酒精教育计划，这也可能导致未来饮酒量的减少。然而，根据新的ZT法，酒后驾车的逮捕率太低，无法解释晚年健康的整体改善。相反，这些法律的间接影响，通过减少更广泛的青少年饮酒，似乎是长期健康改善的主要驱动力。

结论

本文的结果表明，青少年大量饮酒会带来巨大的长期成本。在暂时接触 ZT 法律后，健康和劳动力市场结果的持续改善凸显了青春期对习惯养成的关键作用。本文发现，受到这些政策影响的人在以后的生活中酗酒的可能性要小得多。本文的研究结果与成瘾商品的理论模型一致，这些模型强调了开始消费条件对晚年消费的重要性（Becker & Murphy，1988）。研究结果还说明了政策影响这些启动决策并最终影响整个生命周期结果的潜在范围。

Abstract

This paper provides the first long-run assessment of adolescent alcohol control policies on later-life health and labor market outcomes. Our analysis exploits cross-state variation in the rollout of “Zero Tolerance” (ZT) Laws, which set strict alcohol limits for drivers under age 21 and led to sharp reductions in youth binge drinking. We adopt a difference-in-differences approach that combines information on state and year of birth to identify individuals exposed to the laws during adolescence and tracks the evolving impacts into middle age. We find that ZT Laws led to significant improvements in later-life health. Individuals exposed to the laws during adolescence were substantially less likely to suffer from cognitive and physical limitations in their 40s. The health effects are mirrored by improved labor market outcomes. These patterns cannot be attributed to changes in educational attainment or marriage. Instead, we find that affected cohorts were significantly less likely to drink heavily by middle age, suggesting an important role for adolescent initiation and habit-formation in affecting long-term substance 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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