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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Ellison, G. (2002). The slowdown of the economics publishing process.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10(5), 947-993.

原文链接：

https://www.journals.uchicago.edu/doi/full/10.1086/341868

参考资料：

Laband, D. N., McCormick, R. E., & Maloney, M. T. (1990). The review process in economics: Some empirical findings.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72, 5-17.

Siegfried, J. J. (1994). Trends in institutional affiliation of authors who publish in the three leading general interest economics journals. The Quarterly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 34(4), 375-386.

Siegfried, J. J. (1998). Who Is a Member of the AEA?.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12(2), 211-222.

01

导读

本文深入剖析了导致经济学顶级期刊出版论文所需时间显著延长的原因，通过时间序列和具体案例分析，探讨了出版过程民主化、论文复杂性增加、专业领域扩张及社会规范变迁等多重因素。文章不仅揭示了经济学论文出版过程缓慢的复杂原因，还深刻讨论了其对学术界，如期刊时效性、论文品质和学者生产力等方面的潜在影响。

出版速度放缓

02

本部分详细记录了经济学顶级期刊从接收投稿到最终录用论文所需时间的逐步延长，主要原因是期刊对论文要求更为严格，需要作者进行更多、更深入的修改。这一变化反映了学术出版过程中对质量和严谨性要求的提升，同时也指出了学术界面临的挑战，即如何平衡审稿的彻底性和出版速度。

2.1 提交-接收时间延长

图1为1970年至1999年间出版的论文，从最初向六本顶级期刊投稿到最终被接收所需的平均时长。数据涵盖六本顶级期刊：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AER)，Econometrica，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JPE)，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QJE)，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REStud)和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REStat)。

图1 六本顶级期刊投稿-接收所需的平均时长

在多年的观察中，尽管每年的变化不大，但三十出版时长年的累积增长却非常显著。以Econometrica和REStud为例，出版时长从20世纪70年代初的6至12个月，增长至90年代的24至30个月。对AER和JPE可追溯数据分析可知，提交至接收的平均时长增加超过了一倍。

此外，这一放缓趋势并非仅限于顶尖期刊，其他经济学期刊的出版时长也有所增加。表1报告了1970年、1980年、1990年和1999年各经济学期刊的总审稿时间。

表1 各经济学期刊投稿-接收所需的平均时长

2.2 出版过程耗时分析

考虑到审稿速度的实际变化，初审周期对经济学论文出版速度放缓的影响似乎较小。图2显示了五本顶级期刊从投稿到返回初审结果所需的平均时长。尽管五本顶级期刊的初审平均时长有所变化，但并非所有期刊都显示出显著增长。例如，Econometrica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的初审时长与20世纪70年代后期几乎相同，JPE初审时长增长了大约两个月，AER自1986年增长了约一个半月。不同于前者，QJE的初审时长在1970年至1990年间急剧放缓，随后在20世纪90年代出现了更为迅猛的提速。这表明，出版过程耗时的增加并非完全由审稿速度放缓导致，可能还有其他因素在影响着整个出版周期。

图2 五本顶级期刊初审时长变化

如果被录用和被拒论文的初审时长不同，那么图2中的数据可能会产生误导。因此，表2比较了QJE和JPE以最终录用为条件的初审时长和更标准的“无条件” 计算。分析表2可知，在1995年出版的论文中，初审放缓可能至少导致1979-1995年论文出版速度减慢四分之一。

表2 录用论文与其他论文的初审时长

大量证据表明，论文出版速度放缓的第二个原因是：与过去相比，现在的期刊要求更大规模的返修。表3的第二行表明，QJE从1940年到1960年平均返修次数为0.6左右，后来稳步上升到1997年的2.0左右。

表3 QJE返修信息汇总

顶级金融期刊的投稿-接收时长从另一角度佐证了这一结论。尽管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在1999年的初审时长中位数仅为34天，但其平均投稿-接收时长已从1974年的约3个月增长到1999年的约15个月。同理，Journal of Finance在1999年的初审时长中位数仅为41天，但其平均投稿-接收时长却从1979年的6.5个月增长到1999年的18.6个月。

导致投稿-接收放缓的最后一个因素：作者修改论文的时间越来越长。表3的最后一行报告了当年出版的论文从收到初审结果至返修的平均时长。自1940年以来，初审返修所花费的时间一直在稳步增长。1980年的作者比1970年慢了约一个月，20世纪90年代中期比1980年慢了约一个半月。JPE年度报告显示，作者返修的总时长从1980年的4.1个月增长到1999年的6.6个月。

总之，在1970年至1999年的三十年间，顶级经济学期刊的论文从投稿到接收的平均时长增加了12至18个月。这一出版速度的减缓主要是由于返修增加，初审阶段的缓慢进展也占了四分之一的比例，而返修速度的减慢则是影响较小的一个因素。这表明，在提高学术质量的同时，审稿和修订的时间管理成为了出版过程中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

03 

出版过程民主化

作者采用“民主化”一词来指代经济学论文出版过程变得更加开放和“任人唯贤”，这种变化可能会导致出版速度放缓。

3.1 时间序列证据

表4第一行列出了每十年中五本顶级期刊出版的论文，各作者所占“市场份额”的赫芬达尔指数，即。其中，表示第t个十年作者a撰写论文所占百分比。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之间，作者集中度有小幅上升，而在80年代和90年代之间，作者集中度又有小幅下降。表4的第二行报告了AER、QJE和JPE中由来自前八所学校的作者撰写的加权页数比例。无论是在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之间，还是在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之间，学校层面的集中度都有所上升。

表4 五本顶级期刊的作者特征

表4的第3行和第4行借鉴了Siegfried（1994）的研究成果，说明在JPE和QJE中，由各期刊所在机构作者撰写的论文所占页码加权比例的变化趋势。各种情况下，Siegfried所指出的20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期间的大幅下降都在80年代至90年代期间出现了大幅上升。表4的最后两行是五本顶级期刊中由女性和非英语母语者撰写的论文比例的估计值。每组作者的出版比例都有所上升，但占作者总数的比例变化不大。从已出版论文的构成来看，很难找到审稿过程民主化的证据。

3.2 横截面证据

作者在横截面分析中使用的数据包含自1970年以来在Econometrica、REStud和REStat上出版的大多数论文的投稿-接收时间点，自1992年或1993年以来在JPE和AER上出版的论文，以及1973年至1977年、1980年、1985年、1990年和1993年以来在QJE上出版的论文。所有期刊的数据截止日期均为1997年底或1998年中。

表5列出了有投稿-接收时间数据论文集的描述性统计。20世纪90年代排名前五的期刊中约有四分之三的论文有数据，前几十年中约有一半的论文有数据。

表5 论文层面数据的描述性统计

首先，作者研究了被录用的高地位作者的论文在过去（或现在）是否能更快被录用。回归的因变量Lag是指论文从投稿到最终被录用的时长（以天为单位）。作者加入了一些解释变量，以寻找证据证明地位高的作者的论文被接受得更快。前两个变量AuBrookP和AuP&P是作者在这十年间在Brookings Papers on Economic Activity和AER的Papers and Proceedings期刊上出版论文的平均数量。表6第1栏列出了20世纪70年代，在这些期刊上出版论文与投稿-接收时长之间关系的估计值。AuBrookP和AuP&P的估计系数在统计上不显著，且符号相反，因此不能证明地位高的作者享有更快的投稿-接收速度。第2列和第3列中20 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结果在性质上相似。

表6 投稿-接收时长基本回归

然后，作者对平均投稿-接收时长可能因构成效应而增加的论点进行估计。表6第3列中SchoolTop5Pubs的估计系数表明，名校作者的论文被接收的速度略快，但差异在统计上并不显著。最后，作者在所有回归中都加入了EnglishName变量，用来表示论文作者的名字是否表明他们的母语是英语，该变量的估计系数在每个年代都非常小，而且不显著。

总之，从时间序列或横截面数据中，作者基本上找不到任何迹象表明经济学出版过程比1970年更加开放、更加“任人唯贤”；也没有发现任何证据支持以下观点，即平均投稿-接收时长的增加可能是因为更民主的审稿流程增加了外部人士的论文比例。

其他可能的原因

04

4.1 学术论文复杂性和专业化

近几十年来，经济学论文的技术性、复杂性和专业性越来越强，这一变化被普遍认为是审稿过程放缓的原因之一。作者通过分析论文篇幅增加和合作论文数量上升这两个现象，指出这些因素可能导致了审稿时间的延长。然而，相对于经济学家的理解能力，经济学的复杂性可能并没有显著增加，作者也未找到充分证据支持复杂性增长是审稿速度减慢的直接原因。这一发现挑战了关于经济学专业化和技术性增加导致审稿过程放缓的普遍观点。

4.2 经济学专业的发展

正如Siegfried（1998）所述，1970年前美国学术经济学家的数量迅速增长，但之后增速放缓。若有增长，可能源于经济学家更倾向于在顶尖期刊出版或进行更多研究。普遍看法是，美国及国际上越来越多的大学更加重视期刊论文的出版。尽管如此，直接证据显示这种趋势对顶尖期刊的影响却不易察觉。作者推测，竞争加剧可能导致顶尖期刊审稿速度延缓三至四个月，但对于行业发展可能减缓审稿速度的其他假设机制，未发现确凿证据。

05 

总结

经济学出版过程的显著放缓对学者产生了深远影响，包括研究成果的发布延迟和学术生涯的不确定性增加。作者提出，虽然这种趋势部分反映了学术标准的提高，但也揭示了出版流程中存在的效率问题。为应对这一挑战，建议采取措施简化审稿流程，加快出版速度，同时保持学术质量。这对于促进经济学研究的健康发展和学术交流的活跃度具有重要意义。

Abstract 

Over the last three decades there has been a dramatic slowdown of the publication process at top economics journals. A substantial part is due to journals' requiring more extensive revisions. Various explanations are considered: democratization of the review process, increases in the complexity of papers, growth of the profession, and cost and benefit arguments. Changes in the profession are examined using time‐series data. Connections between these changes and the slowdown are examined using paper‐level data. There is evidence for some explanations, but most of the slowdown remains unexplained. Changes may reflect evolving social norms.

推文作者：吕志冲，西南交通大学应用经济学硕士，研究方向为金融预测与文本分析，欢迎学术交流。推文内容若存在错误与疏漏，欢迎邮箱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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