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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Esther Duflo et al. (2023). Chat Over Coffee? Diffusion of Agronomic Practices and Market Spillovers in Rwanda. NBER Working Paper.

在发展中国家，组织农业培训的一种常见方法是每个社区培训部分农民，然后依靠社会网络中信息的传播使农民相互学习，从而有效利用有限的培训资源，提高农业生产力、改善低收入经济体福利状况。但是，参加培训的农民可能会对未参加培训的农民造成负外部性，进而夸大农艺培训的影响。例如，如果参加培训的农民发现只与其他参与培训的农民交往是有利的，可能会影响信息和风险共享，潜在地惩罚未参与培训的农民。因此，研究农业创新通过社交网络扩散主题时，理应考虑上述负外部性情况。文章基于卢旺达咖啡种植者的一项两阶段随机对照试验，分析农民在培训中获得的信息是否通过社会网络传播，以及农艺培训对未参与培训农民的影响是否存在溢出，以此评估农艺推广的真实效果。

3.1 实验设计

将参加该项目的农民随机分为处理组和对照组。首先，随机选择村庄设置其接受培训的农民数量：1/3的村庄中，25%的农民将接受培训；另外1/3的村庄中，50%的农民将接受培训；最后1/3的村庄中，75%的农民将接受培训。其次，随机将报名参加培训的农民按照村庄分配的比例划分为处理组和对照组。最终，855名农民被分配到处理组接受农艺培训，739名农民被分到对照组。

3.2数据

首先，从2009年12月到2012年10月，针对1594名农民（随机对照样本农民）进行十轮调查。其次，为绘制样本农民的完整社会网络，在2009年12月的基线调查基础上，对该街道所有村庄的5198户农民进行全面普查，其中包含许多没有报名参加项目的农户，将其称为非随机对照样本农民。

收集的数据涵盖诸多家庭信息：家庭人口统计、咖啡以及其他作物的详细地块水平数据（包括收成、销售、劳动力和其他投入）、咖啡种植活动和实践、家庭财务状况、户主和配偶的社交网络等。在社交网络信息部分，询问了户主和配偶的朋友是谁，以及这些朋友中哪些人种植咖啡、哪些人谈论咖啡。

其次，收集针对地块和树木的审计数据。普查员在咖啡种植者的田地中有规律的挑选五棵树进行检查，记录每棵树的GPS坐标、叶子变黄和卷曲状况、是否有蚁虫等树木信息，以及家庭是否有记录表、农民是否使用控制水土流失的方法等家庭和地块信息。

最后，从2011年3月起，向随机对照样本中的所有农民分发秤以准确计算咖啡产量，并指导其记录收成。

基于此，构建如下指标测量农艺培训结果：第一，知识指数，包括农民是否知道用于控制昆虫、害虫和其他疾病的十种方法中的每一种、是否知道应该使用的五种肥料等15项问题。第二，采用指数，农民回答是否采用控制昆虫、害虫和其他疾病的八种方法中的每一种、是否保留了堆肥等9项问题。第三，审计指数，包括农民是否采用虫害综合治理、使用覆盖物等9项问题。第四，叶片健康指标，来源于树木审计数据，该项指标增加表明树木营养得到改善。

A.农艺培训的效果：村内比较

本节比较同一村庄内处理组与对照组的差异，设置如下估计方程：

其中，y_ijt是第t轮调查中j村i户的结果变量，Treat_ij是该农民是否接受培训的虚拟变量，γ_j和δ_t分别为村庄固定效应和调查轮的固定效应。上述方程对家庭层面的标准误进行聚类。

表1 的结果表明：①农艺培训导致知识指数增加1.24个标准差，采用指数增加0.33个标准差。说明接受培训的农民获得了关于咖啡农艺的新知识，并将这些新知识付诸实践。②培训对根据树木审计数据构建的指数没有显著影响。③接受培训农民的树木营养状况更好，观察到黄色、卷曲或者生锈叶片的概率下降0.04个标准差，但这一结果不具有统计意义。④相对于未接受培训的农民，接受培训的农民在咖啡地上的投入增加0.102个标准差，主要投入了更多的氮磷钾复合肥和劳动力。⑤接受培训农民的咖啡产量更高。

B.信息传播

本节将数据范围限制在对照组样本中，关注基线朋友间信息传播情况，设置如下方程：

其中，y_ijt是第t轮调查中j村i户的结果变量，NumTreatFriends_ij是在基线调查时，农民i的接受培训的朋友的数量，NumFriends_ij是农民i的随机对照样本中朋友的数量。其余变量与（1）式相同。

表2的结果表明：①关于农艺实践的知识没有扩散到对照组，也没有对叶片的健康状况产生溢出效应。②第（3）列的回归系数显著为负，表明对对照组中的农民而言，多一个处理组中的朋友，树木审计结果指数将降低0.05个标准差，即如果对照组农民在基线时与处理组农民有更多的联系，那么他们最终应用的最佳农艺将会更少。

C. 划分不同村庄

分析处理组农民占比不同的村庄（即干预程度不同的村庄）产生的异质性影响。表3报告了纳入50%和75%干预程度的村庄变量及其与接受培训状态的交叉项后的回归结果。结果表明：①干预程度不同的村庄中，农民的知识指数或采用指数之间没有显著的差异，证实了村庄内部缺乏信息传播的观点。②表1中培训对投入使用和产量的影响是由干预程度高的村庄中较差的对照组所驱动的。这表明，干预程度高的村庄中对照组农民将受到负面影响。总之，培训一些农民后通过社交网络传播农艺知识的方法是无效的。

D.项目对社交网络的影响

本节研究参与培训对社交网络（农民报告的一起讨论咖啡的朋友的数量）的影响。表4的结果表明：①参与培训的农民增加了0.366个同样参与培训的朋友，显著高于对照组朋友的增加。此外，参与培训的农民与未参与培训的农民都具有更少的非随机对照样本朋友。②参与培训的农民在村庄内获得了更多朋友，结合Panel D的结果，他们获得的村庄内参与培训的朋友几乎是来自同一培训小组。对照组农民既增加了村庄内参与培训的朋友（0.0988），也增加了相似数量的村庄内未参与培训的朋友（0.0893）。因此，随机对照样本中的农民可能更专注于咖啡的种植，他们加强了村庄内部的联系。③随着时间的推移，村内联系的加强是以村外朋友的减少为代价的。Panel C显示，处理组农民和对照组农民都减少了村外联系，影响最大的是与村外非随机对照样本农民的联系。该效应在处理组和对照组农民之间是相同的，表明该现象是一种时间趋势而非培训项目的影响。因此，没有证据表明对照组有选择地与受过培训的人建立新的联系，以获得他们增加的咖啡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