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人 | 方帅 

 

原文信息：Waxman, Andrew, Yuanning Liang, Shanjun Li, Panle Jia Barwick, and Meng Zhao, 2020, Tightening belts to buy a home: Consumption responses to rising housing prices in urban China, Journal of Urban Economics, 115.

 

01 研究问题与主要结论

 

房价上涨会对家庭的消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很多学者从理论和实证上进行了研究。传统的平滑消费理论认为，房价对家庭非住房消费的影响甚微，主要原因是房价上涨带来的资本收益会被增长的住房支出所抵消。而若考虑借贷约束，房价对非住房消费的影响则大得多。以美国市场为对象的实证研究发现，房价上涨会促进消费，针对美国以外市场的研究较少。本文研究了在中国101个城市2011-2013年房价与消费的关系，发现房价的上涨显著抑制了消费。主要原因是中国家庭缺乏除住房以外的投资渠道，并且面临较强的借贷约束。

 

02 数据

 

文章使用了银联信用卡和借记卡消费数据来衡量消费支出。这一数据覆盖了2011-2013年间27亿张卡在300个品类的消费记录，包括消费地点，消费时间和消费额。作者将这些微观消费数据集合到城市层面，建立了城市-品类-月份尺度观测值。

 

文章使用的房价数据是2011-2013年的同质住房价格指数，尺度是城市-月度。

 

主要的控制变量包括卡片总数、人均可支配收入、地方政府财政收入等，尺度均是城市-月度。

 

下图显示了城市层面2011-2013年房价涨幅和消费涨幅的关系，可以看出，大部分城市出现在第四象限，表示这一时期内这些城市的房价增长而消费减少。

03 实证研究

 

作者建立了理论模型，主要推论是在借贷约束较为严格的市场，房价上涨会导致消费减少。模型建立和推论推导过程此处略过。

 

实证研究方面，文章首先使用了OLS回归估计了房价对象消费的影响：

其中下标i表示城市，t表示年份*月份。log(cit)表示消费的对数，log(pit)表示房价指数的对数。回归中控制了城市固定效应和年份*月份固定效应。

 

但是，由于城市内可能存在一些不可观测的冲击同时影响房价和消费或收入，OLS估计可能会存在内生性问题。文章使用了两个工具变量来解决这一问题。一是滞后期城市的土地出让总量（平方千米），二是城市内海拔高度的标准差与滞后期地方政府财政收入的交叉项。回归结果见下表。结果显示，无论是OLS回归还是2SLS回归，房价的系数均显著为负。

文章随后区分消费的类型，分别进行回归，结果显示，汽车和取款是受到房价影响最为显著的消费类型。

为了验证房价上涨是否会造成储蓄增长，作者将因变量替换为城市-月度层面中国人民银行存款量，使用同样的回归模型，结果表明，房价对于储蓄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随后文章进行了一系列稳健性检验，例如将因变量替换为消费支出数量（笔），结果如下，或者改变工具变量滞后期数等。

文章最后针对家庭和城市进行了一些异质性分析。由于数据中并未显示消费者是否拥有住房，作者利用消费支出的特点自行预测了持卡人是否拥有住房，然后对租房者和拥有住房者分别进行回归，结果如下表Panel D所示。可以看出，房价对租房者的消费支出影响更强。城市层面的异质性包括了城市分级、城市人口年龄分布和城市户籍人口所占比例。结果见下表。

Abstract

 

This paper measures the impact of housing price changes on household consumption at the city level using the universe of credit and debit card transactions in China from 2011 to 2013. In sharp contrast to the literature on the US housing market, our analysis shows a large and negative housing price elasticity of consumption: a 10% increase in housing prices would lead to a 9% reduction in non-housing spending. We argue that the negative elasticity is driven by the combination of a strong investment incentive in housing and heavy borrowing constraints faced by households. This finding is corroborated by the fact that households increase their savings as housing prices increase. Our analysis suggests that the negative impact of housing price increases on consumption was an important factor behind the low growth rate in household consumption relative to the growth of disposal income during the sample peri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