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人 | 张瀚文

 

文章信息：Antràs Pol. 2003. Firms, Contracts and Trade Structure[J].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4):1375-1418.

 

文章来源：

 

http://qje.oxfordjournals.org/content/118/4/1375.full.pdf

 

1 引言

 

目前来看，大约三分之一的世界贸易是公司内部贸易。相对于贸易总量而言，企业内部贸易主要呈现以下特点：（i）主要集中在资本密集型行业；（ii）主要在资本密集型国家之间流动。作者为上述两个特征提供了一定的图例证据。图1表示行业层面，随着公司内部进口在美国进口总额中所占的份额升高，出口行业的资本密集度越高。图2表示在国家贸易层面，公司内部进口在美国进口总额中所占的份额与劳动-资本比率之间的关系，从图中看来也是正向的相关关系。

那么，为什么资本密集型商品在跨国公司的边界内交易，而劳动密集型商品则在企业边界交易？同时，在一般经济学假设中，企业边界对国际贸易格局不会产生影响，研究者更加关心企业内部贸易量和总贸易量之间的差异。特别是，公司内部贸易在总贸易中的份额对贸易量产生任何决定性的影响。

 

作者在文中主要引用了科斯（Coase）（1937）最初阐述的产权理论，并结合威廉姆森（Williamson）（1985）和格罗斯曼（Grossman）以及哈特（Hart）（1986）发展的企业契约理论，通过该理论的主要结论：只要交易成本最小化，交易就会发生，对本文研究的主要问题进行阐释。此外，作者建立了一个企业边界的产权模型，并在均衡状态下使用企业边界的交易成本理论。为了解释图2中的跨国模式，作者将这局部均衡框架嵌入到国际贸易的一般均衡模型中，其中包括不完全竞争和产品差异化。同时需要关注的是，资本密集型商品在企业边界内交易，而劳动密集型商品则在企业边界交易。利用该模型便于确定了跨国公司的边界以及生产的国际位置。

 

任何两个国家之间的双边贸易流都是由独特的因素决定的，资本充足的国家在一个国家的资本密集型产品进口中占有相对较大的份额。作者认为，交易成本最小化与比较优势的相互作用，自然地产生了企业内部贸易与相对要素禀赋之间的关系。在不完全契约条件下，生产最终品的生产者需要从他们的供应商那里获得中间品，而这些中间投入的生产需要对资本和劳动力进行非契约性和特定关系的投资。按照格罗斯曼和哈特的产权方法，拥有供应商的所有权使最终产品生产商拥有剩余的控制权，从而改善了他们的事后交易地位，但降低了供应商进行特定关系投资的事前动机。当所有的生产投资都由供应商承担时，效率决定了最终的好生产者总是放弃这些剩余的控制权和公平交易的收益权。

 

本文回顾了国际贸易一般均衡模型中跨国公司的理论研究。现有文献为本文的理论部分提供了重要的模型基础，在存在国别间要素价格差异的情况，且当运输成本较高时，跨国企业的贸易模式。当然，这些不同的方法对跨国公司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无法正确地模拟内部化这一关键问题。这些模型可以解释为什么一家国内公司可能有动机在国外参与其生产过程，但他们没有解释为什么这种国外生产将发生在边界内部，而不是发生在企业边界。同样，纯粹考虑技术的企业理论并不构成令人满意的结论，一个仅仅基于规模经济和运输成本的跨国企业理论也不能令人满意。

 

2 模型结构

 

这一部分主要是基于不完全契约、企业边界的产权模型，使得模型能够更好地拟合资本密集型部门。式（1）中包含两种要素，两个部门Y、Z，同时假设（1）资本和劳动力的供给是无弹性的，在各个部门之间自由流动；（2）消费者具有同质性；（3）每个行业的产品品种具有异质性；（4）相较于Z，Y部门生产为资本密集型产品。

此外，作者有关生产者的讨论：最终品生产者以及中间投入品供应商。在进行任何投资之前，最终产品生产者决定是否要进入给定的市场充分条件为是否能够获得中间产品控制权，即可以认为中间品供应商只是最终产品的一个部门，因此对投入的数量没有生产控制权。因此在任何时候，母公司都可以选择解雇中间品供应部门的经理并夺取生产控制权，相反，具有垄断性质的中间品供应商拥有部分剩余控制权。一旦最终品生产者和其供应商进入市场，他们就被锁定在一种关系中：f_F+f_S=f，图3展示了生产最终品的生产商全部的生产过程。

3 要素密集度与所有权结构

4 均衡条件

5 关于贸易结构问题的讨论

 

由于本文假设，贸易仅发生在中间产品间，因此，世界贸易的总量将取决于中间贸易。不完全契约意味参与贸易的中间品没有明确的定价机制。由于所有可变成本都发生在生产中间品的国家，因此一个合理的假设是将这些中间产品按平均成本计价。由于最终产品是免费生产的，因此中间投入的价格很简单，考虑一个国家从另一个国家进口，这一贸易额将成为生产最终品国家的进口额。设S为中间品出口国、N为中间品进口国，M^N,S为两国中间品贸易量，根据前文推出式（21），可以看出：公司内部进口规模在进口国和出口国中都在增加，进一步可以看出，出口国的资本-劳动比率也在增加。

6 经验检验

 

首先是关于计量模型的确定，本文需要检验三个结论：（1）企业内部进口份额越高，出口产业的资本密集度越高，见式（23）；（2）在国家层面上，企业内部进口占总进口的比例越高，出口国的资本劳动比就越高，见式（24）；（3）在（24）式基础上加以改进，将被解释变量改为公司总进口量（而不是占总进口量的份额）的对数，见式（25）。

其次是数据来源。有关美国国内进出口数据来自于海关数据库；国内进口中间品的企业数据包括（i）由海外子公司运往其美国母公司的进口；（ii）由其外国母公司集团运往美国子公司的进口，该系列数据来自经济分析局（BEA）网站提供的直接投资数据库。

 

最后是实验结果，如表IV可以看出，生产中资本-劳动比增加1%使企业内进口份额增加约0.95%；技术规模比也将显著促进企业内进口份额的增加。进一步地，作为稳健性检查，表IV的报告了固定效应估计值与行业效应外生性的Wu-Hausman检验的P值。

 

表V、VI分别也验证了式（24）、（25），考虑篇幅不再赘述。

7 本文结论

 

本文首先揭示了国际贸易中企业构成的两种模式，传统贸易理论对企业的边界没有过多讨论，现有对企业理论发展遭遇瓶颈，忽视了某些企业内部交易的贸易层面。基于国际贸易中的两个主要模型和企业理论，既决定了国际贸易的模式，又决定了企业在国际贸易中的边界统一的框架。未来的实证研究很可能会揭示公司内部交易量新的特征，而这一特征不能用本文建立的简单模型来解释。一方面，Grossman-Hart-Moore理论只增强了我们对所有权结构决定因素的一个子集的理解。Holmstroĕm和Mil-grom（1994）强调，在许多情况下，在选择内部生产或外部采购时，与契约执行和成本息息相关，研究这种观点对公司内部交易量的影响将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另一方面，在确定贸易模式时，作者采用了非常简单的贸易模式-只考虑中间品贸易，未来的工作应该有助于我们了解技术差异、运输成本或国际要素价格差异可能影响国际生产组织形式以及生产选址决策。

 

 Abstract

 

Roughly one-third of world trade is intrafirm trade. This paper starts by unveiling two systematic patterns in the volume of intrafirm trade. In a panel of industries, the share of intrafirm imports in total U. S. imports 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e higher the capital intensity of the exporting industry. In a cross section of countries the share of intrafirm imports in total U. S. imports 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e higher the capital-labor ratio of the exporting country. I then show that these patterns can be rationalized in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that combines a Grossman-Hart-Moore view of the firm with a Helpman-Krugman view of international trade. In particular, I develop an incomplete-contracting, property-rights model of the boundaries of the firm, which I then incorporate into a standard trade model with imperfect competition and product differentiation. The model pins down the boundaries of multinational firms as well as the inter- national location of production, and it is shown to predict the patterns of intrafirm trade identified above. Econometric evidence reveals that the model is consistent with other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features of the d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