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人 | 王子琳 

 

原文信息：Islam E., Zein J., 2018. Inventor CEOs. 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 Forthcoming.

 

文献网址：https://papers.ssrn.com/sol3/papers.cfm?abstract_id=3152200

 

01引言

 

“Innovation has nothing to do with how many R&D dollars you have. When Apple came up with the Mac, IBM was spending at least 100 times more on R&D. It’s not about money. It’s about the people you have, how you’re led, and how much you get it.” - Steve Jobs, former CEO, Apple Inc.

 

在美国，高达五分之一的高科技企业其总经理曾是一位发明家，拥有发明创新专利。总经理曾经的发明创新经历会如何影响他任职后企业的创新活动呢？“干中学”的理论预测，总经理曾经的发明创新经历将赋予他们在创新领域的独特洞见，从而更有效的评估、执行创新项目投资。然而，“发明家”总经理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上述理论预测一样显而易见，他们可能缺乏营销和商业化才能，或者其他专业领域外知识，正因如此，我们看到不少风险投资人将企业管理者从具有技术背景的创始人替换成专业管理团队。“发明家”总经理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需要进一步实证研究。

 

02基准估计

 

基准估计：“发明家”总经理与企业创新

 

作者用以下方程估计“发明家”总经理与企业创新的关系：

其中，下标i表示企业，t表示年份。考虑到创新活动的产出需要时间，被解释变量为企业t+1期以及t+2期专利数量、引用数量、专利价值以及平均引用数量，虚拟变量Inventor CEO当第i家企业在t年的总经理曾有发明创新经历时取值为1。此外，模型中还控制了企业、总经理个人层面控制变量以及年份、行业固定效应。

第一列至第四列的估计结果显示，虚拟变量Inventor CEO的系数为正且显著，说明企业前一年雇佣“发明家”总经理与第二年企业专利数量、引用数量、平均引用率以及专利价值的提升相关。为了部分解释潜在的遗漏变量问题，第七列到第十二列的估计中分别加入了总经理个人层面的控制变量，如是否是企业创始人、过度自信的程度、是专家还是多面手的测量指数，在加入上述控制变量之后，企业前一年雇佣“发明家”总经理与第二年企业专利数量、引用数上升相关的估计结果依然是稳健的。

 

此外，利用Mrkherjee, Singh, and Zaldokas (2017)的数据，作者发现当“发明家”总经理所在企业发布新产品时，其股价较其他企业发布新产品时有更大的上升，说明“发明家”总经理不仅与企业创新数量、质量提升相关，还与企业收益上升相关。

 

异质性分析：“发明家”总经理影响力大小

 

对于“发明家”总经理而言，他们从事发明创新的经历有所差异，有总经理曾在创新领域有巨大贡献，作者根据曾经的发明创新的经历将“发明家”总经理分为影响力高和影响力低两类，探讨不同类型的“发明家”总经理与企业创新的关系。

估计结果显示较影响力低的“发明家”总经理而言，影响力高的“发明家”总经理更大程度上促进了创新活动的数量与质量。接下来，作者通过使用任职期间未进行发明创新的总经理子样本这一方式验证了上述机制的稳健性。

 

此外，第六列至第十一列的估计结果显示，若总经理在任职期间仍进行发明创新，在全样本和“发明家”总经理子样本中均与企业创新能力提升相关。

 

“发明家”总经理是否激励了突破性的创新：

 

作者接下来检验了“发明家”总经理是否与突破性的创新相关。估计结果显示，Inventor CEO的系数为正且显著，说明在“发明家”总经理增加了企业产生突破性创新的概率和数量；并且影响力高的“发明家”总经理在更大程度上增加了企业产生突破性创新的概率和数量。

 

“干中学”与企业创新

 

“干中学”的理论预测“发明家”总经理将促进与自己曾经的发明创新领域相关的创新活动。作者用以下回归模型对这一预测进行了实证检验：

其中，下标i表示企业，j表示专利类别，t表示年份。被解释变量为企业t+1期第j类别专利数量加一的自然对数，虚拟变量Inventor CEO当第i家企业在t-n年的总经理曾有第j类别专利发明创新经历时取值为1。此外，模型中还控制了年份、企业固定效应。此外，作者还进一步考察了在某类别具有高影响力专利的总经理以及任职后仍在某类别生产专利的总经理对于该类别专利的异质性影响。

估计结果显示，“发明家”总经理促进了其曾经的发明创新领域相关的创新活动，提升了专利的数量和质量，创造了更多的突破性专利，并且在某类别具有高影响力专利的总经理以及任职后仍在某类别生产专利的总经理对于该类别创新活动的促进作用更强。

 

03 识别策略

 

上述研究中发现，“发明家”总经理与企业创新活动的数量、质量提升显著相关，二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值得进一步研究。正如Fee等学者在2013提出的“selected style”假说，是创新型企业挑选了那些具有发明创新经历的人成为总经理，而“发明家”总经理本身不能促进企业创新活动。

 

要得到“发明家”总经理与企业创新活动之间的因果关系，需要随机分配“发明家”总经理与非“发明家”总经理到各个企业，并观测企业创新活动的自然实验，然而完成这一实验并不现实，因此作者采取了次优的方式——研究外生的总经理轮换。当总经理的轮换是由于突发事件，如疾病、意外事故导致时，企业在选择继任者时不会出于系统性的改变公司政策、领导风格的目的。

 

作者利用Eisfeldt和Krhnen 在2013年对1992-2006年间总经理轮换类型的研究，识别出数据集中372次总经理轮换中有77次外生的总经理轮换，其中15次轮换由“发明家”总经理变更为“非发明家”总经理，定义为处理组；非处理组则为变更后仍为“非发明家”总经理的轮换，共有43次。若“发明家”总经理促进企业创新活动的假说成立，那么在轮换后处理组创新活动较将非处理组而言有更大程度的下降。

 

由于处理组和非处理组在企业和总经理个人特质分布上的较大差异，最小二乘估计中的控制变量难以完全反映处理组和非处理组的不同，可能存在遗漏变量的问题。为解决上述问题，作者采用双重差分匹配方法来估计总经理轮换后处理组与非处理组创新活动的差异。

 

作者利用Abadie和Imbens在2011年提出的匹配方式，为每家在实验组中的企业根据企业规模、行业、年龄匹配两家非处理组中的企业，形成新的控制组。处理组与匹配后的控制组满足平行趋势假设。

作者关注的两个结果变量为企业专利数量和平均引用数量，为了消除特殊年份的影响，采用总经理轮换前三年和后三年企业专利数量和引用数量的均值。面板A的样本是处理组与非处理组，面板B的样本是处理组与匹配后的对照组。比较面板A和B可以发现，处理组与非处理组在总经理轮换前三年企业专利数量和平均引用数量存在差异，而匹配后差异变小。

面板B的估计结果显示，对照组发生由“发明家”总经理变更为“非发明家”总经理的轮换后，较轮换前专利数量减少了20%、平均引用率下降了36%。处理组平均处理效应(ATT)为负且显著，说明由“发明家”总经理变更为“非发明家”总经理会降低企业创新产出水平和质量。

 

04 结语

 

本文研究了“发明家”总经理如何促进企业创新。首先，作者通过基准估计展现了“发明家”总经理与企业创新产出数量、质量的提升以及企业产生突破性创新显著相关，此外，影响力高的“发明家”总经理与创新活动更大程度的提升相关，并且“发明家”总经理将促进企业中与其之前发明创新相关领域创新活动的提升。接下来，作者利用外生因素导致的总经理轮换，采用匹配-双重差分的方式验证了“发明家”总经理任职与企业创新活动提升之间的因果关系。

 

Abstract

 

One-in-five U.S. high-technology firms are led by CEOs with hands-on innovation experience as inventors. Firms led by “Inventor CEOs” are associated with higher quality innovation, especially when the CEO is a high-impact inventor. During an Inventor CEO’s tenure, firms file a greater number of patents and more valuable patents in technology-classes where the CEO’s hands-on experience lies. Utilizing plausibly exogenous CEO turnovers to address the matching of CEOs to firms suggests these effects are causal. The results can be explained by an Inventor CEO’s superior ability to evaluate, select and execute innovative investment projects related to their own hands-on experi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