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人 | 赵玲玲

原文信息：Hazan M, Weiss D, Zoabi H. Women's Liberation as a FinancialInnovation. The Journal of Finance, 2019.

——19世纪美国女性权利变化

 

引言

 

19世纪50年代，普通法系国家才开始赋予已婚妇女财产权。在这一女性解放之前，保护原则（doctrine of coverture）详细规定了婚姻中配偶双方对不同类型财产的所有权和控制权。其中，包括货币、股票、债券、家具和牲畜等可移动财产在婚后完全成为丈夫可全权处理的财产；而土地、建筑等不动产仍归属于妻子，丈夫只能部分控制而无权出售或赠予。在这一政策下，养育有女儿的父母和女性自身都强烈倾向持有不动产，而不是货币、股票和债券等金融资产。论文利用保护原则在美国各州的逐渐消亡来验证女性权利变化对家庭投资组合、信贷市场和劳动力分配的影响。总的来说，女性权利的提高和投资者保护促进了金融市场深化和工业化发展。

 

理论假设

 

保护法案对女性的可移动资产缺乏保护，扭曲了单身女性及其父母的家庭投资组合。因此，这一法案的消亡将促使家庭资金重新分配到可移动资产（包括金融资产，如货币、股票和债券），从而实现资产的高收益和多样化。因此，该文提出以下预测：

 

预测1：保护法案的取消使家庭可以更自由选择资产类型，为了获得更高收益或者实现资产多样化，家庭投资组合将提高包括金融资产在内的可移动资产占比。

 

预测2：家庭投资向可移动资产的转移将增加金融资产供给，提高银行存款和贷款量，降低银行贷款利率。

 

预测3：女性权利的加强增加非农部门的劳动力占比。可贷资金的增加降低融资成本、促进工业化，因此农业部门的劳动力将转移至非农业部门。

 

预测4：女性权利提高资本密集行业的劳动力占比。在非农部门中，更廉价的资本将促进资本密集型行业的发展，其就业随之增长。

 

数据来源和样本选择

 

1846年，Massachusetts州首先承认女性财产权；1920年，美国通过19号修正案，赋予女性投票权。此时，虽然还有4个州仍未取消保护法案，但女性财产权已受到投票权的影响。结合数据可得性，该文选择1850-1920作为样本期，主要考察已婚居民家庭。

 

文章按照Geddes and Lueck (2002)的数据界定每个州实现女性解放的时间，也就是每个州首次赋予女性对于个人财产和劳动所得的权利的年份。

在此基础上，该文做了四组实证检验，分别验证女性权利对家庭投资组合、各州信贷市场、劳动力分配等方面的影响。首先，论文使用1860年和187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度量家庭投资组合水平，并将家庭投资分为不动产和可移动资产。其次，信贷市场数据包括各个州每年的利率水平、银行存款和贷款量，分别来源于Bodenhorn (1995)和Annual Report of the Comptroller of the Currency 1920。农业部门和非农业部门的劳动力分配数据来自U.S. Population Census。最后，我们按照行业将1850 Census of Manufactures (Atack and Bateman (1999)) 数据分类，并按照人均资本选取高资本密集度和低资本密集度行业。

 

实证检验及其结果

 

1.女性权利改变家庭投资组合

 

运用DID方法估计1860-1870年间女性权利对资产组合的影响，该文发现赋予女性权利能够显著增加家庭财富中的可移动资产比例。

Switch是一个虚拟变量，当1860-1870间女性被赋予权利时为1。

 

结果如下图所示：

该文还用相邻州的数据来控制当地经济条件。筛选同期内均实现女性权利的相邻州进行同样的实证检验，结果依然显著成立。

2.金融市场深化

 

随后，运用各州信贷市场数据探索女性权利与金融市场的关系。结果显示，对已婚女性赋予经济权利能够降低利息率，提高银行信贷量。

其中，Y分别表示利息率、银行存款和银行贷款。

 

3.劳动力在部门间重新分配

 

通过对金融市场的作用，女性权利还影响劳动力在经济体中不同部门的分配，提高非农行业劳动力占比。

4. 劳动力向资本密集型产业转移

 

进一步地，在非农行业内部，女性权利还将促使劳动力向资本密集型行业聚集。

结束语

 

这篇论文利用美国各州女性获得权利的时间不一致，探讨女性权利的金融和经济影响。文章发现，赋予女性权利显著影响家庭资产组合分配、金融市场深化，导致资本向非农业部门和资本密集型产业再分配。

 

尽管这篇论文主要探索保护法案，但这些问题能够应用于世界上任何少数群体未被赋予应有权利的区域。

 

Abstract

 

In one of the greatest extensions of property rights in human history, common law countries began giving rights to married women in the 1850s. Before this “women's liberation,” the doctrine of coverture strongly incentivized parents of daughters to hold real estate, rather than financial assets such as money, stocks, or bonds. We exploit the staggered nature of coverture's demise across U.S. states to show that women's rights led to shifts in household portfolios, a positive shock to the supply of credit,and a reallocation of labor toward nonagriculture and capital-intensive industries.Investor protection thus deepened financial markets, aiding industrial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