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DALL·E

原文信息：Aucejo, E. M., Hupkau, C., & Ruiz-Valenzuela, J. (forthcoming). Where versus what: College value-added and returns to field of study in further education.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s.

原文链接：

https://jhr.uwpress.org/content/early/2023/05/11/jhr.0620-10978R1（JHR接收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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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近年来，我国深入推进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职业教育适应性不断增强，人才培养与市场需求吻合度逐步上升。在这一背景下，职业教育的相关选择及其回报在学界内外引发广泛讨论。与此同时，欧洲国家职教体系相对完善、职教毕业生劳动力市场相对成熟，经济学中已经积累了大量相关研究，对于进一步发展我国现代职业教育有着一定借鉴意义。

在这篇JHR文章中，三位教育经济学家Esteban Aucejo、Claudia Hupkau 和 Jenifer Ruiz-Valenzuela以英国为背景，研究职教与就业的一个关键问题：上职校，究竟是学校质量比较重要，还是专业选择比较重要？基于大规模行政数据及严格的计量分析，他们发现，对于职校生，专业对就业表现的影响大于学校的影响。

制度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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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学生完成义务教育之后（16周岁，大约相当于我国的初中毕业）可以选择进入职业教育。这一阶段的职业教育大多在“延续教育”（further education）学院进行，学制一般为两年以内。由于学习内容、方式及要求各异，学生毕业后可获得各类职业教育文凭、普通教育文凭或者半工半读的“高级国家文凭”（Higher National Degree）。这些证书由高到低分别大致对应于我国职教体系中的初中、中职和高职文凭。

图片来源：英国大使馆文化教育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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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

本研究结合使用了英格兰地区多个行政数据集，其中教育类数据包括义务教育期间表现、学生家庭背景、延续教育及高等教育情况，就业数据则记录学生进入延续教育学院前后的劳动力市场表现。根据学生首次进入职教的年龄，本文分别构建了年轻学生（16-17及18-20周岁）和成年学生（25-59周岁）两部分数据。

对于年轻组，本文使用了2004至2007年间完成义务教育，并于2004至2009学年间入读延续教育学院的学生数据。成年组则选取了2006至2009年间首次入学的学生。教育数据进一步匹配税务和就业部门的数据，得到研究对象2017年之前的就业及收入状况。经初步处理，基线样本共包括约13万名年轻学生及80万名成年学生。

实证分析1：学校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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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先基于增值模型（VAM）估计学校质量对于学生劳动力市场结果的影响，然后估计不同专业的回报（见下一小节）。此处运用的增值模型为

其中下标i为个体，c为学校，t为学习期间的时间，z为滞后期数，T为结果测量的时间。Y是从毕业后的劳动力市场表现（收入、就业），模型中的π便是学校增值，衡量学校对劳动力市场结果的影响，前面四项为不同控制变量的函数，分别包含滞后结果变量、入学前和入学时的个体特征，以及其他控制变量。此处的因果识别假定是给定上述变量，学生进入不同的延续教育学院的过程可视为随机分配。

上图分年龄、分性别展示了学校增值对于日薪的影响。可见，学校增值每提高一个标准差，年轻组日薪上升约3%至4%，成年组日薪上升近2%。在本文的样本中，一个标准差的学校增值，大约体现最差15%的学校与最好15%的学校之间的质量差异。同时，女性收入受学校好坏的影响大于男性。原文进一步讨论了学校影响的机制，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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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证分析2：专业的影响

本文接着估计不同专业的学习时间对学生劳动力市场结果的影响，模型如下：

此处t为时期，τ为离校时长。D是表明完成职业教育的虚拟变量，向量Z为学生在不同专业注册的指导学习时间（enrolled guided learning hours），ϕ控制了文凭类型，ω控制了文凭颁发机构（awarding bodies）完成的指导学习时长（在英国，相同证书可由不同机构颁发），ζ为个体固定效应，X和ρ为一系列控制变量。此处γ1和γ2为目标参数，前者为不同专业每100小时指导学习时间的劳动力市场回报，后者为在此基础上与离校时长交互后的影响。

上图分年龄展示了职业教育几个最大的学习领域对女性劳动力市场表现的影响（对男性的影响请见原文图7），左轴为效应大小，右轴为学生占比。这个效应由ϒ与对应专业平均指导学习时间相乘得到，区分离校1年和离校5年后的效应。由图可见，不同专业的影响差异十分巨大。一些专业可以带来很高的回报，有些却甚至会导致工资不升反降。

总体而言，年轻组的效应大于成年组，女性的效应大于男性。举例来说，工程与制造是许多年轻男性学习的领域，学生毕业五年后，这个领域能够提高其日薪约7.7%，但对于成年组男性，这一回报率只有1.5%。至于年轻女性，不同专业的五年后的回报为16.4%（艺术与传媒）到3.6%（卫生健康）不等。详细结果请见原文表7至表10。

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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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两个实证部分的结果，不难看到，相比学校质量，专业差异给劳动力市场结果带来了更大的影响。所学技能是否与市场相适应，直接影响职教学生的收入与就业状况，普通教育中光芒大盛的所谓“名校光环”在这样的场景下则黯淡不少。准确理解职业教育及相关的劳动力市场规律，是优化办学格局，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前提，相信本文能够为此提供一些有益借鉴。

感兴趣的读者也可进一步观看原文作者 Jenifer Ruiz-Valenzuela 于2021年在英国伦敦大学学院（UCL）举办的研讨会上讨论本文的录像：

https://mediacentral.ucl.ac.uk/Play/61206，或参考发表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SE）职业教育研究中心（CVER）的研究简报：

https://cver-blog.blogspot.com/2020/06/what-you-study-vs-where-you-study-how.html。

Abstract 

We use administrative records on educational and labor market trajectories to estimate the value-added of English further education colleges in terms of educational and labor market outcomes and earnings returns to different fields of study taught at these colleges. We find that dispersion in college value-added in terms of labor market outcomes is moderate compared to differences in earnings returns across fields of study. We further show that value-added in labor market outcomes is correlated with value-added in academic outcomes. We conclude that in English further education, what one studies tends to matter more than where one does so.

感谢原文作者提供的帮助。

推文作者：林孟蔚，巴塞罗那大学、巴塞罗那经济研究所（IEB），博士研究生。研究领域：教育经济学、人口与劳动经济学、应用计量经济学/因果推断方法。邮箱：mengwei.lin@ub.edu，欢迎各位老师、同学来信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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