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人 | 邓鑫

原文信息：Ma et al. (2019). Impact of off-farm income on household energy expenditures in China: Implications for rural energy transition. Energy Policy 127, 248-258.

 

引言

 

　　获得清洁、丰富和可负担的能源是人类福祉的重要前提。对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农村家庭而言，传统能源（如，木炭、农作物秸秆、煤炭等）是他们生活中的重要能源。然而，严重依赖传统能源会产生诸多不良后果，例如，室内空气污染和森林砍伐。此外，城乡清洁能源使用存在差异，也有可能加大城乡之间的固有差距。因此，改善农村清洁能源使用水平，能够提高农村家庭的生活水平，增强农村家庭的获得感。

 

　　在众多研究能源消费和转型的研究中，收入是影响能源消费的重要因素。中国的改革开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这些成就很大程度上源于农村家庭劳动力的广泛非农就业。事实上，非农就业也显著地提高了农村家庭的收入水平。改善农村家庭收入是否影响农户的能源消费行为呢？既有文献表明非农收入对家庭能源消费存在混淆影响。一方面，非农收入有助于农户获取和使用家用电器。另一方面，非农就业减少了非农劳动力停留在农村的时间，也就减少了他们对当地食品和电器的消费，这可能并不会改变当地的能源消费习惯。但这可能减少当地木材和煤炭的消费量。此外，能源阶梯理论认为，随着收入的增加，农村家庭的能源消费模式趋向于从煤炭等固体和非清洁燃料转向电力、气体等高效清洁能源。鉴于非农就业显著地改善了中国农村家庭收入，因此，该研究重点讨论非农收入如何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农村家庭的能源消费。

 

　　该研究的边际贡献在于：①分别考虑农村家庭在电力、气体等清洁能源和煤炭等非清洁能源上的消费，同时，根据能源阶梯理论，重点考察了非农收入是否促进中国农村家庭的能源消费从非清洁能源向清洁能源转型。②采用工具变量来解决非农收入潜在的内生性问题，工具变量选择了资产（是否拥有数码相机）、社交网络（亲属是否可以帮助介绍非农工作）、工作地距离（家庭到非农工作地的最短距离）。③检验了不同阶段非农收入对清洁和非清洁能源消费的异质性影响。

 

数据来源

 

　　该研究使用的数据来自于2017年1月对中国农村家庭进行的综合调查。该调查采用多级抽样程序采集数据。第一阶段，在中国大陆的三大地带（东部、中部和西部）随机抽取一个省份，第一阶段抽取结果为东部的山东省，中部的河南省，西部的甘肃省；第二阶段，从每个选定的省中随机选择一个城市。第二阶段的抽取结果为山东的菏泽市，河南的三门峡市和甘肃的定西市；第三阶段，从每个选定的城市中随机选择了三个城镇；第四阶段，在每个选定的城镇中随机选择一个村庄，每个村大约选择40-60个家庭。最终构成了493个农村家庭数据集。

 

模型构建

 

　　该文考虑到电力供应在农村家庭普及较广，但并不是所有家庭都消费气体或煤炭能源，因此，作者在讨论非农收入对电力消费的影响时采用了两阶段最小二乘法回归模型（IV-2SLS），在讨论非农收入对气体或煤炭能源消费时采用了基于IV的Tobit模型（IV-Tobit）。IV-2SLS和IV-Tobit的第一阶段估计相同（见方程（1）），第二阶段设定存在差异（分别见方程（2）和（3）），如下：

 

作者的发现

 

　　描述性统计结果方面

 

　　一是，作者发现电力、气体和煤炭消费在总能源消费中的份额存在区域差异。具体而言，样本中，山东的农村家庭偏好于消费气体能源，河南的农村家庭偏好于消费电力能源，甘肃的农村家庭则没有使用气体燃料。

　　二是，不同非农收入段家庭的能源消费存在差异。具体而言，将样本按收入分成5等份，随着等级上升，家庭清洁能源消费增加，而家庭非清洁能源消费减少。

 

实证结果方面

 

　　一是，非农收入对清洁和非清洁能源的影响是相反的。作者发现非农收入对电力和气体能源消费具有正向和显著的影响，即非农收入促进了农村家庭消费清洁能源（表3）。同时，作者也发现非农收入对煤炭能源具有负向和显著的影响，即非农收入抑制了农村家庭消费非清洁能源（表4）。

　　二是，随着收入等级提高，清洁能源消费越高，而非清洁能源消费越低。根据表3和表4估计结果预测电力、气体和煤炭能源消费值，并按收入分成5组，计算各组均值（如表5所示）。作者发现，如果最低收入组向最高收入组跃迁，电力能源消费可能会增加三倍以上，气体能源消费也会持续增加，而煤炭能源消费则持续下降，即增加农村家庭的非农收入会增加清洁能源消费，同时减少非清洁能源消费，从而促进农村能源使用的转型。

启示

 

　　该文发现非农收入是推动家庭能源消费从非清洁能源转向更高效和清洁能源的关键因素，政府政策应侧重于促进和创造农村家庭的非农收入机会。同时，这种促进作用对东部农村家庭更为明显，因此，未来应当更加注重解决中部和西部农村家庭的非农收入增长问题，这可能有助于缩小各区域间的差异，进而实现全国农村家庭生活水平的改善。

 

Abstract

 

This study examines the impact of off-farm income on rural household energy expenditures, paying special attention to clean energies such as electricity and gas and non-clean energy such as coal. We use instrumental variable approaches to address the endogeneity issues of off-farm income and analyze household survey data collected from rural Gansu, Henan and Shandong provinces of China. Econometric results show that off-farm income promotes rural energy transition. In particular, off-farm income significantly increases both electricity and gas expenditures but decreases coal expenditure of rural households. Further analyses reveal that the energy transition effects generated by off-farm income are more pronounced for households in Shandong where the economy is relatively better developed relative to Henan and Gansu. Our findings highlight the importance of income diversification through off-farm activities by farm households to enhance clean energy accessibility and boost sustainable r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