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人 | 王倩倩

原文信息：Eva Lyubich & Joseph Shapiro & Reed Walker, 2018. "Regulating Mismeasured Pollution: Implications of Firm Heterogeneity for Environmental Policy," NBER Working Paper No. w24228

 

当前现有的环境法规和环境标准多针对于行业层面制定，而非针对企业层面制定。例如，美国《清洁空气法》和要求受管制地区和行业的企业安装污染控制处理设施以达到行业水平的技术标准；《清洁水法》的工业废水指南要求企业达到行业水平污染排放的技术标准；几个排污许可证交易市场同样使用行业级别的回扣来激励补偿企业。由于需要大量的数据，研究人员和政策制定者对能源和二氧化碳生产率方面生产者异质性的了解有限，Reed Walker等人于2018年在美国国民经济研究局（NBER）会议上展示的一篇工作论文——Regulating Mismeasured Pollution: Implications of Firm Heterogeneity for Environmental Policy——首次估计了整个美国制造业能源和二氧化碳生产率的行业内的异质性。

 

作者将能源和二氧化碳生产率定义为每一美元能源投入或排放每吨二氧化碳对应的美元产出的对数，使用来自美国制造商普查（CM）和制造业能源消耗调查（MECS）的机密级企业层面的数据来探索同一行业不同企业能源和二氧化碳生产率的异质性。CM约含有35万家美国制造业企业2007年的运营数据，包括企业的出货量、资本存量、生产时间以及电力、燃料和材料支出。MECS包含1.5万家2006年的运营数据。另外，对于企业电力投入水平使用eGrid数据库，该数据库将年总产出的排放率（每千瓦时排放的二氧化碳量）分配给26个地区，根据电力消耗计算企业所在区域的平均边际排放量。本研究样本量总计包含375个不同的NAICS（6位数）行业。

 

文章第一部分内容主要采用七种不同生产率衡量指标评估行业内企业的异质性。作者分别计算了CM和MECS中企业的原始燃料和电力的能源支出，还使用排放因子将每一种燃料消耗转换为二氧化碳当量（燃烧单位质量的煤所排放的二氧化碳质量数），从而计算出企业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对于每个行业，作者通过计算同一行业内企业的第90和第10百分位的能源和二氧化碳生产率来衡量行业内生产率的异质性，并计算375个行业中所有生产力指标的行业内标准偏差，通过非加权平均度量行业水平的离散度。

 

Panel A显示，能源成本约为产值的1.5%。Panel B和Panel C均显示企业能源和二氧化碳生产率存在明显的异质性，且二氧化碳和能源生产率的分散度大于大多数其他生产率指标的分散度。例如，给定一美元的能源投入，在一个典型行业的能源效率分布中，位于第90百分位的企业产出比位于第10百分位的企业高出580%，二氧化碳生产率的差异更大为870%；而以劳动力和全要素生产率来衡量，位于第90百分位的企业产出比位于第10百分位的企业分别高出400%和150%；平均行业内能源和二氧化碳生产率的标准差分别是0.75和0.89（对数值）。

第二部分内容估算分析了碳关税，碳关税是指主权国家或地区对高耗能产品进口征收的二氧化碳排放特别关税，本研究使用每一美元产出的碳成本（SCC）来衡量。作者依据投入产出表采用两种不同的方法来计算间接排放，即企业生产用于最终产品中间投入所需的能源消耗和污染排放。方法一是计算每个行业每一美元收益所需煤炭、石油和天然气投入的美元总额；方法二是计算企业每使用一种材料所投入的美元，将每种材料的相关行业代码与投入产出表结合起来，分别计算每个企业的间接能源输入和污染排放。

Panel A显示，平均企业二氧化碳排放的外部成本是产品价值的2%（0.02）-8%，依据第二列结果可知，从美国制造商进口的产品碳关税应统一征收4%（0.041）。然而，Panel B和Panel C显示结果却不大一致，分别为0.06和0.023，这意味一些企业的碳关税远远低于现适用的税率，而一些企业面临税率太高的问题。

 

研究首先表明，在狭义的行业内，不同企业在能源和二氧化碳生产率方面存在明显的异质性。其次，与全要素生产率或劳动生产率的行业内差异相比，二氧化碳和能源生产率的行业内差异在各行业间的变化更大。第三，能源和二氧化碳生产率的异质性对以行业为基础的环境监管具有重要意义。结果发现从产业内部的异质性中抽象出来的以产业为基础的碳关税，将与许多企业目前适用的碳关税（企业级）存在显著差异。总体来看，同一行业不同企业污染排放率大不相同，因此，针对行业层面的法律法规对一些企业来说过于严格，而对另一些企业则过于宽松。

 

评论：作者对异质性真实度的考量还有待进一步优化。首先，未能获得对给定企业最终产量有贡献的全部上游企业集；再者，对于生产率的估计是基于企业的收入，通常产量高则价格更低，会导致分散度偏低；最后，遗漏掉一些小规模制造企业，这些企业可能会导致行业内部更加异构。

 

Abstract

 

This paper provides the first estimates of within-industry heterogeneity in energy and CO2 productivity for the entire U.S. manufacturing sector. We measure energy and CO2 productivity as output per dollar energy input or per ton CO2 emitted. Three findings emerge. First, within narrowly defined industries, heterogeneity in energy and CO2 productivity across plants is enormous. Second, heterogeneity in energy and CO2 productivity exceeds heterogeneity in most other productivity measures, like labor or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Third, heterogeneity in energy and CO2 productivity has important implications for environmental policies targeting industries rather than plants, including technology standards and carbon border adjust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