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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news.cgtn.com/news/3d3d414d356b544d33457a6333566d54/index.html

原文信息：

Erica Field & Rohini Pande & Natalia Rigol & Simone Schaner & Charity Troyer Moore, 2021. "On Her Own Account: How Strengthening Women's Financial Control Impacts Labor Supply and Gender Norms,"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American Economic Association, vol. 111(7), pages 2342-2375, July. doi:10.1257/aer.20200705

原文地址：

https://www.aeaweb.org/articles?id=10.1257/aer.2020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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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要

现如今，社会物质条件和生产关系的改变已经使性别平等成为一个无人阻挡的大趋势。“男主外、女主内”的刻板印象也正随着女性劳动参与率的提高而被打破。但在许多新兴经济体中，女性劳动力参与率仍然较低且停滞不前，而印度就是一个极具代表性的国家。近年来，印度的经济增长势头虽强劲，但其女性劳动力参与率却从2005年的32%下降到了2018年的21%，使得印度成为了世界上女性就业率最低的国家之一。然而据调查显示，近三分之一的印度家庭主妇表达了对工作的向往。那么阻碍女性外出工作的原因究竟为何？这成为了本文研究的主题。本文通过设计随机试验来外生的增加女性对劳动收入的控制权，并以此来探寻影响印度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率的因素。在典型的集体家庭模式下，这种实验干预应该会加强女性的收入控制权，而女性收入控制权的转变会减少其对丈夫偏好的重视程度，从而刺激女性进入劳动力市场。

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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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农村地区，受教育程度较低人群的工作机会通常仅限于低技能工作。在私营部门，低技能工作通常包括在农业方面的自雇和在他人土地或建筑工地上的季节性临时工作。除此之外，受教育程度较低的人群还可以借助农村就业保障计划，由政府公共部门临时安排工作。为了保障低技能工人的就业，印度政府推行了国家农村就业保障项目（MGNREGS），在公共部门，MGNREGS使农村家庭每年可以从事多达100天的低技能工作。

尽管该项目能为农村女性提供就业机会，但是她们的薪酬往往会被存进丈夫的银行账户中。这表明印度女性的财务控制权较低，而女性的财务控制权又关系到她在家中的谈判权。这也意味着，在家庭集体模型下，当丈夫因社会耻辱感而反对妻子工作时，较弱的谈判权会使得女性遵从丈夫的偏好，进而退出劳动力市场。在印度，女性外出工作的决策会在很大程度上受其丈夫偏好的影响，甚至比个人的意愿更为重要。据印度2011-2012年的调查数据显示，52%的成年女性表示，她的丈夫对她是否工作有最多的发言权。相比较而言，本文的调查样本更为保守。只有28%的女性表示她们对自己是否工作有发言权；74%的女性认为女性可以工作，但只有66%的丈夫同意女性外出工作；平均女性报告显示，39%的社区成员会对有工作的女性说话不好；而平均男性报告显示，56%的社区成员会认为让妻子外出工作的丈夫是糟糕的。总体而言，本研究所选的印度四个地区存在着严重的性别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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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设计

2012年印度为增强了女性对于个人收入的掌控程度，将在MGNREGS项目工作的女性所得工资直接存入其个人而非其丈夫的银行账户。然而实际超过80%的女性工资并未存入其个人银行账户，这为作者进行随机实验提供了契机。本文的随机实验在印度中央邦北部的197个村落进行，作者与当地银行及政府合作以村落为单位随机向受教育程度有限的贫困中年女性提供个人银行账户及工资直接存入服务，并在此基础上随机对女性进行银行营业点使用的培训。最终本文将197个村落划分为了5类：第一类为控制组(64个村落)；第二类为女性开设银行账户(AO,32个村落)；第三类为女性开设账户并将其工资直接存入账户(D2,34个村落)；第四类为女性开设账户并对其进行培训(T,33个村落)；第五类为女性开设账户，将其工资直接存入账户并对其进行培训(D2T,34个村落)。

理论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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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行实证分析之前，本文构造了一个简单的家庭集体模型，用来分析女性个人收入掌控程度的提高对其劳动供给的影响。本文对该模型进行了如下假设：

养老和工资：本文假设一个家庭由丈夫和妻子组成。每个人都有非劳动收入的, 以及1单位的时间禀赋，家庭成员可以选择为私营部门（s=P）或公共部门（s=N）提供劳动时长, 并获得劳动报酬。由于MGNREGS法案规定了家庭的工作时限（不超过100天），因此本研究假设家庭成员的MGNREGS劳动供给不超过个单位。

偏好：本文假设每个配偶都会根据效用函数来决定私人消费和闲暇价值，选择工作的女性可能会违反“妻子照顾家庭”和“丈夫是养家糊口”等规范，并为此承担一定的成本。该成本既包括女性自身因违背规范而承担的个人规范成本（own norms costs），还包括他人或社会对女性工作不认可所带来的感知规范成本（perceived norms costs）。基于此，本文将影响女性劳动参与情况的规范约束分为两类（即个人规范成本约束和感知规范成本约束）并对其进行了界定。

定义 1: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对于受个人规范成本约束的女性，只有当时, 该女性才会工作。 

定义 2: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对于受感知规范成本约束的女性，只有当时, 该女性才会工作。

决策能力：每个家庭都可以有效配置消费和闲暇。家庭决策的目标是在家庭的预算约束下，最大化丈夫和妻子的加权帕累托效用。假设妻子的帕累托权重是,该权重取决于女性的非劳务收入以及其他会影响女性外出工作选择但并不影响预算限制的分配要素。同时还反映了妻子在家中的决策权。

本文在Chiapi(1992)等研究的基础上，建立了家庭分配的两阶段标准模型。在第一阶段，丈夫和妻子通过一次性转移支付有效地选择了帕累托边界上的一个点，并在此基础上确定了女性的决策权。在第二阶段，每个配偶都在个人的预算约束下实现自身的效用最大化。

05 

数据和实证模型

本文利用MGNREGS的管理数据，首先确定了在2012年10月-2013年10月期间为MGNREGS工作过的14088个家庭。随后在2013年11月-2014年1月对这些家庭进行了快速筛查。如果家庭中妻子没有个人银行账户，则该家庭进入了本研究的样本。最终确定了197个村落中的5851对符合条件的夫妇。随后本研究分别在2015年8月-12月和2017年4月-10月进行了两轮追踪调查。图A2展示了实验活动的时间轴。

本文的回归模型如下所示：

基于本文的理论框架，本文在模型（2）的基础上构建了模型(3)，模型(3)中包括一个女性是否受约束的虚拟变量，以及这个虚拟变量与处理变量的交互项。当女性在实验干预前就参与过MGNREGS项目，即可认为她未受约束。

结果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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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先评估了所选样本对实验干预的接受程度，总体来看实验的接受程度较高。随后本文评估了实验干预对劳动力市场参与、财务自主权、女性赋权以及性别规范的影响。

（1）劳动力市场参与

接下来，本文利用模型（3）对不同受限程度的女性进行了异质性分析。Table 4的结果表明，干预实验对于受约束女性的影响最大，大约能使其劳动供给指标增加0.21个标准差，并且对综合劳动供给指标以及私营部门劳动供给指标的实验效果存在显著差异。

（2）财务自主权

Table 5报告了实验干预对于女性和配偶财务活动以及银行自主权的影响。由Table 5第1-3列可知，为女性开设个人账户可以显著促进女性使用个人账户。然而，与在短期调查结果相比，长期调查结果的影响效果下降了一半，这可能是源于政府的PMJDY计划使得更多女性拥有银行账户，并且能直接存入工资。由Table 5第4-5列可知，实验干预会显著提高女性ATM机知识指标以及银行自主权的指标。作者认为这主要来自于女性有机会独自去银行以及独自进行交易，这会使女性感到更加自在和舒适。从第6-8列可知，与女性不同，实验干预并不会显著提升男性的账户使用频率。

（3）女性赋权

（4）性别规范

性别规范可能会在长期内被经济环境重塑，因此本文通过问卷调查度量了夫妻双方对于女性工作的态度及其对于社区成员态度的感受。关于性别规范的测量，本文首先构建了与之相关五个方面的指标，然后将它们汇总为两个指标，即“自身规范指数”和“感知规范指数”。Table 7分别给出了女性（A组）和男性（B组）的回归结果。总体而言，实验干预使得女性自身态度与感受到的社区成员态度有明显改善。另外，丈夫自身态度虽未受显著影响，但其感受到社区成员态度由明显改善，作者分析该影响是由丈夫因妻子外出工作受到的羞辱减少而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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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长期以来，女性在社会中往往会受到性别偏见的影响。现有研究表明，性别偏见的存在是导致女性劳动参与率较低的重要原因。本文基于一项在印度的随机试验，通过为女性建立个人账户、将其工资存入个人账户并对其进行培训，来提高女性的财务控制权，并借此研究了女性“财政大权”的提高对女性劳动供给、财务自主权、女性赋权以及性别规范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实验干预对于女性的劳动参与、财务自主权以及性别规范等方面均有着显著的积极影响。对于那些原本受传统性别规范约束的女性，实验干预对其产生的影响更显著且更为持久。

总体而言，本文的研究结果具有多种政策意义：（1）性别定位可以影响女性的参与情况甚至是整个劳动力市场。（2）本研究所得结论扩大了重塑女性工作规范的空间。（3）本文中实验干预的长期影响结果可以为社会的政策调整提供更多的信息。例如在本文的两次调查研究中发现，财务控制权的提高对于那些原本受性别规范约束的女性影响更为深远。

Abstract 

Can increasing control over earnings incentivize a woman to work, and thereby influence norms around gender roles? We randomly varied whether rural Indian women received bank accounts, training in account use, and direct deposit of public sector wages into their own (versus husbands’) accounts. Relative to the accounts only group, women who also received direct deposit and training worked more in public and private sector jobs. The private sector result suggests gender norms initially constrained female employment. Three years later, direct deposit and training broadly liberalized women’s own work-related norms and shifted perceptions of community norms.

推文作者：

徐卓君，山东大学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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