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人 | 赵玲玲 

 

原文信息：

 

Bernstein, Shai, Timothy McQuade, and Richard R. Townsend. "Do household wealth shocks affect productivity? evidence from innovative workers during the great recession." The Journal of Finance 76.1 (2021): 57-111.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美国每年遭受严重经济损失的家庭比例一直在稳步上升，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达到了顶峰。家庭资产负债表的总体恶化会减少消费进而减少就业，而本文进一步探索供应侧的故事：对家庭财富的负面冲击是否会影响工人的生产力？

 

　　一方面，负面财富冲击可能会增加工人维持工作安全感或弥补失去的财富的欲望，从而提高他们的生产率。如果这些力量占主导地位，供给侧效应将有助于减轻经济衰退的影响。另一方面，负面的财富冲击可能会增加工人的心理压力，减少支持其生产力的个人资源投入，从而降低工人生产力。这种情况下，供给侧效应将放大经济衰退的影响。文章构建了一个新的数据集，将创新工人的产出与提供住房交易信息的契约记录联系起来，通过研究2008年金融危机后创新型员工的产出，实证阐明了这个问题。

 

　　文章发现危机期间住房财富的负面冲击显著影响了创新工人的产出。实证结果表明，经历负向住房财富冲击的工人产生的专利较少，而且基于引用的专利质量较低。使用Kogan等人(2017年)的方法发现，危机期间经历住房财富负面冲击的员工为公司创造的价值确实低于同一家公司中没有经历这种冲击的员工。

 

01 数据

 

　　1.1 数据来源和样本选择

 

　　文章从美国专利商标局(USPTO)获得1976年至2015年授予的所有美国专利的数据，并利用Balsmeier et al. (2015)消歧方法和NBER专利数据识别专利的发明者和对应企业。USPTO的数据提供了专利申请日期、最终授予专利的日期、被认定为专利发明人的个人、最初授予该专利的公司等信息，还包含专利发明人在申请日的居住城市和州。

 

　　在专利数据的基础上，文章运用CoreLogic提供的住房交易数据将自有住房与专利发明者匹配；再根据Bogin, Doerner, and Larson (2019)依据邮政编码构建的价格指数，添加房屋价格变动数据，构建年度-工人的面板数据。除此之外，研究还利用LinkedIn上的信息扩充样本中工人的详细特质，包括教育背景、工作经历等。

 

　　1.2 关键变量

 

　　文章运用基于专利的方法衡量个人的创新产出，包括年度专利数量和引用次数的对数处理，后者可以度量创新产出的质量。同时，员工专利的通用性用Trajtenberg, Henderson, and Jaffe (1997)的方法来度量：

　　论文还用类似的方法来衡量创新产出的原创性、探索性等。一般来说，导致专利被大量引用、原创、通用或探索性的项目对工人来说可能更难执行。因此，可以把所有指标都看作是项目难度的度量，反映员工创新生产力的各个方面。

 

　　1.3 描述性统计

 

　　Panel A展示了各个专利度量指标的描述性统计，Panel B显示不同指标间的相关系数。Panel C和Panel D报告了样本中工人特征与其所有房屋特征的描述性统计。

02 实证研究设计

 

　　文章主要关注2008年金融危机带来的房价变化如何影响工人的创新产出。由于2008年危机是一次性事件，同时影响样本中的所有个体，为比较居住在不同房价冲击地区的工人的创新产出，首先考虑如下模型：

 

 

　　这里Characteristic代表员工个体特征，包括员工是否在高位购买房产、是否从事应用面较窄的技术研究工作等。除此之外，还能够实现居住地固定效应，即控制邮政编码的。

 

03 实证结果

 

　　3.1. 主要发现

 

　　根据模型（2），房屋价格变化对员工创新的影响如下表所示。总的来说，房价的剧烈下降与较差的专利产出密切相关，不同的专利度量指标都得出同样结论。

　　考虑到其他内生性问题，文章采用多种方法检验这一结论，结果均保持一致。

 

　　3.2. Three-way固定效应

　　3.3. Additional Functional Forms

 

　　控制其他特征变量时，结果依然稳健：

　　3.4. Single Establishment Subsample

 

　　进一步限定样本，仅保留一个大都市圈的研究机构在同一地区的公司，结果依然一致。

04 创造性产出和专利价值

 

　　以专利为基础的研究结果表明，经历过房价大幅下跌的员工更难实现创造性产出。那么，这一影响是否具有经济意义呢？运用Kogan et al. (2017)提出的专利价值度量方法，文章进一步证实了房屋价值对专利价值的显著影响。

05 企业产出

 

　　考虑到房屋价值下降的工人产生较少的创新产出，工人的产出下降是否会转化为企业创新产出下降？下表结果表明，员工创新产出的下降带来企业创新产出下降。

06 影响机制

 

　　首先，负面财富冲击可能会增加员工的心理压力，从而降低他们的生产力。其次，负面财富冲击可能会减少工人支持其生产力的个人资源投入（健康、教育、职业发展等）。在上述任何一种机制下，如果伴随着金融危机风险的增加，财富损失的影响可能会更大。

 

　　6.1. 不对称效应

 

　　由于损失厌恶，财富损失可能会增加心理痛苦，而类似的财富获得可能会减少心理痛苦(Kahneman and Tversky, 1984)。财富冲击也有可能对个人资源约束产生不对称影响。论文通过对2002-2007年房地产繁荣时期的分析，探索财富冲击是否具有不对称效应。从下表可以看出，繁荣时期房价上涨与创新产出之间没有显著的统计关系。这些结果与所提出的不对称机制一致。

　　6.2. 负面财富冲击对生产率影响的异质性

 

　　危机中房屋净值较低的员工面临着更大的资不抵债风险。如果这个工人在2004年之前购房，作者认为可能积累的大量财富。重新估计模型(3)，在几乎所有的结果中，交互作用项系数显著为负。这一结果表明，房价变动对较早购房的员工影响较小，因为他们可能积累了更多的资产净值以抵抗风险。

　　在危机期间，外部劳动力市场上机会较少的员工更有可能长期失业。文章将按照所掌握技术的应用广泛度将员工分组，重新估计模型(3)。结果表明，对于那些面临更多外部就业机会的工人来说，房价变动的影响确实较小。

07 结论

 

　　文章从技术创新的角度，考察家庭财富冲击对企业员工产的影响。通过对危机期间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居住在同一大都市圈但经历了不同程度住房财富缩水的个人进行比较，该研究发现经历住房财富负面冲击的工人成功完成创新工作的概率更低。利用Kogan et al. (2017)的方法，文章进一步发现创新产出的下降带来企业所创造经济价值的降低。

 

　　尽管很难确定具体的影响机制，但这些结果与以往文献中重大财富损失带来不良心理影响、负向财富冲击可能会减少工人可用于支持生产力的个人资源等观点相一致。同时，这些影响在那些房屋负债较多和外部就业机会较少的个人中更为显著。

 

　　该文研究结果也揭示了企业内部创新的起源。尽管大部分已有创新文献强调高管决策的重要性，该文表明员工个人的财富状态也会影响企业创新。

 

Abstract

 

We investigate how the deterioration of household balance sheets affects worker productivity, and in turn economic downturns. Specifically, we compare the output of innovative workers who experienced differential declines in housing wealth during the financial crisis but were employed at the same firm and lived in the same metropolitan area. We find that, following a negative wealth shock, innovative workers become less productive and generate lower economic value for their firms. The reduction in innovative output is not driven by workers switching to less innovative firms or positions. These effects are more pronounced among workers at greater risk of financial dist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