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作者 | 于翠婷

 

原文信息：陈璐, 范红丽, 赵娜, 等. 家庭老年照料对女性劳动就业的影响研究[J]. 经济研究, 2016, 51(3): 176-189.

 

Abstract

 

Based on panel data analysis and instrumental variables methods, this paper used data from the 1991—2011 China Health and Nutrition Survey to examine the influence of informal care on labor market outcomes for a cohort of working-aged women. We found that potential endogeneity existed between caregiving and labor force participation and early retirement. Threshold effect existed for caregivers who provided more than 20 hours of caregiving per week. Hence, they were 7.31% less likely to be in the labor force participation. For caregivers who remained working, there was a significant 2.8-4.8 hours reduction in hours of work each week and were 34.8% lower in wages than non-caregivers. For urban caregivers between 45-49 years old, caregiving did not significantly increase the probability of their early retirement. We found that substantial heterogeneity of the impact of caregiving on work. In particular, caregivers living with parents and without strong market competiveness were influenced much more strongly due to caregiving. Therefore, informal care might act as a disincentive to women`s labor supply.  These findings provide evidences for developing policies associated with health aging and employment.

 

推文摘要

 

本文基于1991-2011年“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数据，采用面板数据和工具变量方法，实证检验了为父母公婆提供家庭照料对女性劳动就业的影响。研究发现，照料活动与女性的劳动参与率和提前退休决策之间存在内生关系; 每周提供20小时以上高强度照料会使女性难以兼顾照料和工作，产生“门槛效应”，劳动参与率显著下降7.31%；对于仍然劳动的女性，照料责任会使其每周减少劳动时间2.8-4.8小时; 每月劳动收入减少 7. 21%; 对于45-49岁的城镇女性，家庭老年照料并没有显著提升其提前退休的概率。此外，照料责任对劳动力市场供给的影响在居住安排和劳动力自身竞争力方面存在异质性。据此本文推断，家庭老年照料对于女性劳动力供给产生抑制作用。这些经验发现为今后我国制定家庭照料者支持政策及劳动就业政策提供了依据。

 

引言

 

第三次全国老年人口状况跟踪调查的数据显示，在有照料需求的老年人中，只有0.8%入住专门养老机构，84.3%依靠家庭成员提供照顾，其中女性承担着主要责任。那么，家庭老年照料行为是否会对子女进入或退出劳动力市场、从事劳动的时间和获得的劳动报酬产生影响? 影响有多大? 这种影响是否在照料行为的强度、照料者自身在劳动力市场上的竞争力，以及与老人的居住安排上存在异质性?该文作者主要是从以上三个问题进行着手进行研究。

 

参考文献方面，国内学者对于家庭老年照料与子女劳动就业之间关系的实证研究较少，与本研究相关的文献只有6篇（蒋承和赵晓军，2009; 刘岚等，2010; 黄枫，2012; 马焱和李龙，2014; 刘柏惠，2014; 范红丽和陈璐，2015）。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查阅相关文献。

 

但已往的研究中，家庭老年照料与劳动就业之间可能存在的内生性。于是，作者基于1991-2011年八期调查数据，采用工具变量方法，检验并控制在20年间家庭老年照料与子女劳动力市场供给之间可能存在的内生关系，使回归结果更加严谨可靠。

 

模型的建立

 

理论模型：以时间选择模型（Killingsworth，1983）和理性人追求效用最大化（Becker，1991）为起点。

 

其中，C代表子女的消费，T代表全部时间，包括代表闲暇的时间L，照料父母公婆的时间hk和工作时间hw（hw= T-L-hk）,μ代表父母公婆的健康水平，M代表日常照护父母公婆的费用开支。 再次基础上通过构造拉格朗日函数来进行求解，具体过程感兴趣的读者详见第179页。

 

计量模型：设定，LFP为劳动参与率，CG为老年照料活动，X为控制变量，T为年份虚拟变量。Retirement为提前退休，Hours为每周工作时间，Income为每月收入。分别设定了模型1、模型2、模型3和模型4：

             

 

工具变量的选取最为关键，考虑到拥有较多兄弟姐妹便于分担家庭照料责任，作者选取“兄弟姐妹数量”作为不随时间变化的工具变量。

 

实证分析

 

在考察照料行为对子女劳动参与率影响的基础上，延伸分析家庭照料责任对子女提前退休决策、工作时间和劳动收入的影响。

 

第一，家庭老年照料对女性劳动参与率影响的回归结果（表1）。模型1中当不考虑照护强度，相对于没有照料行为的女性，为父母公婆提供照料反而会增加劳动参与率，“收入效应”存在。模型4中“门槛效应”存在。

 

第二，家庭老年照料对45-49岁城镇女性提前退休决策的影响（表1）。为父母公婆提供帮助照料对提前退休决策的回归结果在统计上不显著，也就是说家庭老年照料没有增加城镇女性提前退休的概率。

第三，照护父母公婆对女性每周劳动时间的影响（表2）。家庭老年照料使女性每周工作时间显著减少2.8小时。当照护强度增加到每周10小时，工作时间减少4.8小时。即照护对工作时间的负面影响。

 

第四，家庭老年照料对女性每月劳动收入影响的回归结果（表3）。模型 1 显示相对于没有照料活动的样本，照护父母公婆使女性的劳动收入显著减少7.21%。在模型2、3和4中，虽然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但我们可以看到随着照护强度的增加，对于月收入的负面影响在逐渐提高。“收入惩罚”的结论存在。

 

政策建议

 

家庭老年照料需求对于女性劳动力市场供给产生负面影响。因此决策者在制定人口老龄化的发展战略中，充分重视女性在家庭老年照料与劳动就业之间的冲突，提早谋划，尽快构建家庭照料支持政策体系，缓解老龄化给劳动力市场带来的抑制效应；可以根据女性在劳动力市场的竞争力差异和家庭内部分工的结果，向留在家中承担照顾老人的责任而暂时退出劳动力市场的子女发放“照料津贴”。建议在国家政策推动下，使企业为有照料责任的女性提供灵活的工作时间和地点、提供带薪或不带薪的照护假期，以帮助女性平衡家庭老年照料和自身劳动就业选择。

 

总结

 

女性就业问题，女性在家庭中角色问题等一直是劳动学中关注的热点问题。“家庭老年照料”亦是随着人口老年化发展息息相关的重要问题。作者在大量文献的基础上，深入挖掘了二者之间的关系，关于二者之间的关系，还有很多可以进一步深入挖掘的信息。对这类研究感兴趣的学者可以仔细阅读该论文。针对文中的很多结论，作者均给出了国内外研究的对比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