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人 | 华岳

原文信息：Ram Fishman, Paul Carrillo and Jason Russ. 2019. “Long-termimpacts of exposure to high temperatures on human capital and economicproductivity”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93:221-238.

 

简介与背景

 

随着全球变暖的步伐加快，人们对气候变化的未来影响越来越感兴趣，从而催生了大量关于高温对经济影响的文献。对历史天气和社会经济数据的多次分析现已产生了大量有力的证据支持异常高温会产生一系列对社会、经济和健康（包括胎儿和婴儿）不良的、同时发生的影响。另外，大量研究确定了早期生活压力对成人社会经济指标、健康和福祉的长期影响，特别是，胎儿起源假说认为，出生前的环境可以对人类的发展产生重大的长期影响，大量研究为这一假设提供了证据，发现胎儿期或婴儿期的经济、环境或疾病相关压力会对身体和认知健康及教育成就产生长期影响，早期暴露在高温下主要通过生理健康和收入两个渠道对人力资本的积累产生重要影响。本文使用了一组独特的30岁以上（出生于1950年至1979年之间）厄瓜多尔人的数据，研究了出生前九个月温度对他们现在收入和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数据和实证策略

 

本文使用的数据主要包括以下两部分：

 

第一，有关收入的数据来自厄瓜多尔税务当局。这个数据集包含了所有受雇于向厄瓜多尔税务机关申报公司所得税的公司的员工2010年的年度收入，本文将这些人称为正式部门雇员。本文的分析集中在观察时年龄在30到60岁之间的个人，即1950年到1980年之间出生的人。20到29岁这一年龄组被剔除，因为年轻人的收入可能是一个noisier的衡量标准（例如，因为他们在学习期间兼职），而且可能无法准确反映他们的永久收入潜力或教育成就。

 

第二，降水和温度数据来自1900-2010网格月时间序列的地面气温，1900-2010网格月时间序列的地面降水数据来自特拉华大学。

 

本文的基准回归模型如下：

Yicmy表示在y年m月于c行政区出生的个体i 在2010年的收入；Tlcmy和Tfcmy分别表示出生前九个月和出生后九个月c行政区的气温；Rlcmy和Rfcmy分别表示出生前九个月和出生后九个月c行政区的降水；γmc和θay分别表示月-行政区固定效应和地区-年固定效应；εicmy表示残差。

 

主要结果

 

1.对收入的影响

 

出生前后气温和降水对现在收入影响的估计结果见表3，结果表明：出生前九个月平均温度每增加1℃，成人收入就减少0.7% -1.2%，女性（0.86%）的估计影响略大于男性（0.59%），但差异在统计上不显著。本文的基准回归结果在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1）控制平均温度的5年滞后和怀孕周期之前；（2）包含30岁以下样本；（3）重新随机安排在同一行政区同年同月出生个体的出生地、出生年月、天气进行伪造检验，结果依然稳健。

本文将核心解释变量平均温度更换为每个温度区间的天数，与现有的关于高温天气同期效应的文献一致，发现的证据强烈支持对收入的负面非线性影响发生在28 ℃后（估计影响超过29℃是高度不精确的，因为本文样本中几乎没有这样的日子），这表明在胎儿期间估计的平均气温升高的影响是由极端炎热天气引起的。

 

2.对受教育程度的影响

 

本文将核心被解释变量更换为是否接受中等教育和是否接受更高层次教育的二值虚拟变量，回归结果见表5，结果表明：出生前平均气温上升对是否接受中高等教育没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3.潜在的选择机制

 

如果正式部门雇员的样本受到早期生活的气候冲击的影响，这种影响与预测未来收入的因素相关（Almond and Currie, 2011），样本的选择可能会对本文的估计产生偏差。在本文的背景下，样本选择包括：生存到成年的产出（包括婴儿安全生产）、留在厄瓜多尔、在正式部门工作。

 

（1）通过生存进行选择

 

本文首先要检查同一行政区同年月出生同生群的大小是否受到出生前后天气异常的影响，将方程（1）的因变量换为在同一行政区同年同月出生的个体数，结果表明出生前九个月平均气温每增加1℃，显著减少同生群规模的3.9%，对男性同生群的影响更大（4.0%VS3.4%），反映了气候异常对厄瓜多尔婴儿安全生产、活到成年和留在国内的概率的综合影响。从存活到成年的选择，这在胎儿起源的文献中得到了很好的确认，很可能是向下偏差的回归估计，因为有理由假设那些本来会存活下来或在正规部门就业的个人会表现出较低的收入。如果同生群规模的减少是由生存所驱动的，这意味着我们对收入影响的估计可能是保守的，然而，通过出生后个人或家庭离开厄瓜多尔的潜在移民来预测与选择相关的潜在偏误就不那么直接了，本文的数据不允许区分移民和生存作为驱动同生群规模结果的因素。

 

（2）通过正式部门就业进行选择

 

接下来，本文检验早期生活异常温度是否影响一个人进入正式部门的可能性，将正式部门的个人样本与民事登记数据进行匹配，本文没有发现证据表明，无论男女，进入正式部门都受到相当大的影响或在统计上有显著的影响。估计高温对同生群或正式部门同生群规模的影响只有助于检验平均选择效应，它不能帮助排除异质选择效应，这种效应会对特定子群体的样本存活率产生不均衡的影响，对总体同生群规模的影响很小或为负，但确实会影响其组成。本文的数据不允许检验这些影响，因为没有观察父母的属性。

 

（3）通过产前行为进行选择

 

如果孕妇倾向于在分娩前离开气候恶劣的地区，另一种选择可能会导致同生群规模减少和对收入（以及教育和正式部门就业）的影响。发展中国家和工业化国家都有关于气候引起的移徙的记录，如果这些天气移民更有可能属于收入分配中较富裕的部分，这可能会对出生前暴露于不利天气的群体的成年结果产生机械负面影响，而这种影响实际上不是由高温的影响造成的，因此，富裕孕妇的移民可能导致对收入的真实影响被高估。虽然本文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有两个程式化的考虑对其提出了反对意见：（1）简单计算一下将高收入者从出生前经历高温的人群中剔除对收入的影响，会发现对男性和女性的影响非常相似，与上文讨论的影响不同；（2）如果大多数苦难迁移在性质上是相对局部的，例如从农村地区迁移到省级城市中心，那么大多数迁移将是省内的，省级同生群规模可能较少受到天气异常的影响。为了评估这种可能性，本文比较了在一个州或一个省定义的同生群的大小对出生前温度冲击的估计影响，两组估算值非常相似，表明省内移民是导致这些结果的原因之一。

 

结论

 

本文研究发现在厄瓜多尔出生前温度升高对以后进入正式部门收入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影响大小在经济上是有意义的。对本文估计进行简单的推断表明，未来的气候变暖可能会对经济产生额外的影响，而这些影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充分的认识。但是，这种推断必须十分谨慎，因为如高温的短期影响一样，孤立的温度冲击的长期影响可能与长期持续的温度变化的长期影响大不相同。

 

Abstract

 

Weather anomalies have a range of adverse contemporaneous impacts on health and socio-economic outcomes. This paper tests if temperature anomalies around the time of birth can have long-term impacts on individuals' economic productivity. Using unique data sets on historical weather and earnings, place and date of birth of all 1.5 million formal employees in Ecuador, we find that individuals who have experienced in-utero temperatures that are 1℃ above average are less educated and earn about 0.7% less as adults. Results are robust to alternative specifications and falsification tests and suggest that warming may have already caused adverse long-term economic impac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