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人 | 张林涵 

原文信息：Xinzheng Shi, Zhufeng Xu, 2018，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firm exports: Evidence from the eleventh Five-Year Plan in China,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Volume 89, Pages 187-200.

 

前言

 

污染天堂效应（Pollution haven effect）是指国家政府为了保障居民福利，颁布更加严格的环境法律，致使污染企业减少出口量和外商对其的投资。文献中关于污染天堂效应的研究多以发达国家为背景，发展中国家的探讨较少。我国在高速发展经济时也发生了典型的高污染问题，同时我国的出口量在2016年居世界第一，研究这一效应可以帮助政府更好的权衡法律管制和出口之间的关系。我国在2006年颁布的新的政策《“十一五”期间全国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控制计划》不但规定了全国二氧化硫排放总量减少10%的目标，还规定了各个省份二氧化硫的减排目标，同时比“十五”计划多了更加明晰的评估方法，为实证检验提供了机会。作者通过我国统计年鉴的数据描述统计，大部分省实现了不同程度的SO2减排。

 

研究方法

 

根据观测不同目标的企业在政策前和政策后的变化，我们可以做DID的分析。但是这样省级层面随时间变化的特征可能会影响结果。所以作者做了一个三重差分DDD检验，能够控制了各个省、时间、行业之间交互固定效应。 回归模型如下：

Y分别代表某省某年某行业出口企业的比例和平均出口量自然对数。工业企业出口和财务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NBS）的工业企业数据库，2003到2005年期间各行业的二氧化硫的排放数据，各个省市二氧化硫的排放和控制废气的投资数年据都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回归结果如下。

 

第一行三个变量的交叉项系数显著为负，说明环境管制会显著降低企业出口。

 

由于各省市的减排目标（Target）的制定可能受其他政策因素影响，作者找了一个通风系数（ventilation coefficient）作为环境规制力度（policy intensity）工具变量，这个变量是根据各省会城市的海拔高度和风速来估计污染扩散的程度，容易扩散的省，环境规制力度越小。结果表明工具变量可以很好的预测各个省的减排力度，回归结果也是一致的。

 

作者又做了一系列的稳健性分析，分别控制了增值税改革，2008-2009年金融危机，和2008年奥运会的影响，结果稳健。同时作者做了进一步测试，发现国有企业受环境规制而降低出口的影响比非国有企业小，可能是由于国有企业能更容易获得融资而购买清洁生产设备导致的。另外发现东部地区较西部和中部地区更有可能受环境规制而降低出口，作者分析是因为高污染的企业多分布在东部，收到政策影响比较大。同时作者发现出口企业比例降低是由于环境规制限制了将要进入出口业务的企业获得这一许可，但对于已经有出口业务的企业影响甚微。

 

研究结论

 

这篇文章通过DDD方法发现在中国严格的环境规制会降低企业出口可能性和出口量，即污染天堂效应在发展中国家的体现。并且，作者展望了更多的研究在出口企业应对政策的退出进入动态策略等问题。这篇文章检验并量化了政策带来的企业的成本，对未来我国颁布法律法规有很好的借鉴评价意义。

 

Abstract

 

Combining time variations, cross-province variations in policy intensity, and variations in pollution intensity across industries, we estimate the impact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firm exports. We find that in more pollution-intensive industries, stricter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reduces both the probability that a firm will export and the volume of exports. Heterogeneous tests show that the impact is smaller for SOE firms and for firms located in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part of China. We also find that the reduced probability that a firm will export is driven by a decline in non-exporters entering the export market.